史可法见势不妙,赶忙一个箭步上前阻拦,生怕陈思明一时冲动酿成大祸。
众家丁们亦是胆战心惊,急匆匆地拉着陈思明便往回跑。
陈思明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强收拾好情绪,继而继续在前方开路。如此,凌卫明方能在府衙安心歇息两日。
冯习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凌卫明即将出发之际赶上了他,满脸喜色地向其报喜:“大人,招远金矿近日终有成效,前天竟挖出了一块最大的金矿石,其品质绝佳,用来向皇上报喜再合适不过了。”
凌卫明听闻,好奇地出门查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冯习那小子当真拉过来一块硕大无比的石头。
这石头模样极为普通,若不说它出自金矿,旁人还真难以察觉。
凌卫明见状,不由得笑骂道:“你这小子,怎的如此愚笨?直接将其炼成金子再拿过来岂不是更好?
你瞧瞧这大石头,若是送到朝廷,旁人还以为我等穷得揭不开锅了呢!”
冯习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大人,咱们虽看不出来,可朝廷里的专业人士众多,他们定能瞧出端倪。
金矿的消息一旦传出去,皇上日后还得指望从这里获取军费,如此一来,他对咱们必然有所忌惮,又怎敢轻易对我们发难?”
凌卫明听后,连声道:“好好好,就数你聪明。行了,你且回去吧!”
冯习却上前一步,挡住凌卫明的去路,请求道:“大人,此次进京,您可否带上我?”
凌卫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是去京城喝酒吃饭、逍遥快活的吗?此次进京,搞不好便会丢了脑袋。咱弟兄们能少涉险就少涉险,能少掉一颗脑袋就少掉一颗!”
冯习赶忙说道:“大人,正因此次乃是鸿门宴,您才更需要我这样的樊哙在旁护卫啊!”
凌卫明听了这话,顿时转怒为笑,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晓你是一片好心。你且回去守着金矿,唯有让朝廷投鼠忌器,咱们方能活得安稳长久。”
冯习苦苦相劝,却未能说动凌卫明,无奈之下,只好返回招远。
回招远后,他联合登州孙元化部,精心训练士兵,着重操练步炮协同之术。
冯习心中暗自思量,一旦京城局势有变,自己所率人马加上永平的队伍,便可作为第一批先头部队奔赴京城,护佑大人安危。
他将此方案呈递给凌卫明,很快便获得了批准。
当今这世道,对谁都不可掉以轻心,尤其是崇祯。
那崇祯帝仿佛有着一种特殊的能力,总能在人群之中精准地找出最有本事的臣子,而后在短短一两年之内,出其不意地将其铲除。
孙承宗便是如此,袁崇焕亦是这般下场,还有那十七年间竟更换十九个内阁首辅的惊人操作,无一不彰显出这位皇帝的疑心病之重。
凌卫明率领大队人马继续向京城进发。行至靠近蓟州之地时,却遭遇守将拒不开门,即便凌卫明出示圣旨,那守将亦毫不理会。
强压心中怒火,只得绕道而行。岂料,在这距离京城如此之近的地方,竟突然窜出一群打劫的土匪。
这些土匪凶悍无比,悍不畏死地朝着队伍冲杀过来。他们似乎并未看清这并非一般队伍,待几排枪响过后,地上已然留下十几具尸体。
其余土匪见势不妙,纷纷四散逃窜。八旗雇佣兵见状,首领一声令下,雇佣兵们如狼似虎般追杀过去,不多时,又斩获二十颗首级。
远在山顶看戏的温衙内,吓得赶紧躲了起来,大骂道:“这帮土匪真是不顶用,以往打劫外地官吏从来都没有失过手,这次却宰了!”
陈思明察觉山头有异样,当即带着十几个八旗兵上前,拉弓搭箭,向大石头后面的温衙内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