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抵达金州卫渡口,陈世南、郑集等人早已在岸边等候多时。
陈世南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道:“辽东都司都指挥佥事陈世南拜见巡抚大人。”态度恭谨,不敢有丝毫怠慢。
洪承畴微微昂首,问道:“你家凌总兵何在?为何不来见本部堂啊?”
陈世南忙解释道:“大人误会了,只因前线战事紧张,凌大人带着军马前去救援了。”
洪承畴闻得此言,心中大喜。他暗自思忖,金州卫没有了凌卫明,自己夺权便会得心应手许多。
于是,他骑上郑集牵过来的马,昂首挺胸,招摇过市,仿若在向众人宣告自己的权威。
凌卫明此前已特意吩咐,将一个地主大院改成了巡抚衙门,此刻便将洪承畴等人迎了进去。一应供给、杂役等事,凌卫明皆安排得细致入微,明明白白。
洪承畴入得衙门,未作停歇,安排好亲卫彻底将巡抚衙门完全占领,遣散金州守护兵丁,便即刻聚集众官议事。
郑集无奈,只好将留守在金州的钱二牛、钱三牛以及都司的一些六七品文官召集过来。
洪承畴端坐于大堂之上,高声道:“奉皇上旨意,本部堂将约束汉阳军军纪,凌大人不在,那陈大人、郑大人就应该协助办理此事。”
陈世南赶忙应道:“大人尽管说!”
洪承畴微微点头,继而道:“本部堂此次带来的亲卫中选拔三十名军官充入汉阳军军中,担任监军一职。负责军纪、反谍等事。”
钱二牛听得此言,面露疑惑,问道:“大人,监军是个什么官职?跟团长比起来谁大谁小?那打起仗来,到底是听谁的?”
洪承畴见其这般发问,不禁不满道:“监军是巡抚衙门派驻,便是朝廷派驻,岂能不听?各级军官务必协助监军整理军务。待时间一到,监军自会撤回,必向朝廷请赏,众奖各级军官。”
郑集听闻,心中大怒,直言道:“大人,此举极为不妥,辽东五卫皆处敌后,随时都会与金兵作战,监军此时整理军务,只怕会出大乱子!”
洪承畴却不以为然,喝道:“有什么乱子?眼下黄台吉深陷锦州防线,并无战事,此时若不加以整理,日后再做出攻击友军、欺凌弱国之事,谁也保不了你们!”
郑集见其这般固执己见,更是怒火中烧,大骂道:“大人,此言大谬!我汉阳军卫国戍边,何罪之有?今日强行接管军权,我等不服!”
洪承畴见其竟敢公然顶撞,顿时怒发冲冠,猛拍桌子,大怒道:“不服!想试试本部堂的刀快不快吗?”
其话音未落,门口突然冲进来洪承畴从前线带来的几十名亲兵,个个虎视眈眈,抽出明晃晃的刀来,一时间,一股血腥气弥漫堂内。
洪承畴见状,却又忽转怒为笑,悠然道:“闻到什么味儿了吗?他们的刀个个都砍杀了许多流寇,血腥味无论怎么磨都磨不掉,你们都想试试吗?”
陈世南见此情形,心中大惊,忙拉着郑集的胳膊,焦急道:“快,快给巡抚大人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