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缓缓抽出宝剑,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随后,迈着大步走向毛承禄、陈继盛、刘兴祚。
二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如捣蒜般。袁崇焕见状,心中不禁犹豫起来。
凌卫明见状,急忙上前说道:“大人,此人面目可憎,且多次撺掇毛文龙勾结金兵,若不杀他,日后定然会谋反。”
袁崇焕听了这话,心中却另有盘算,心想今日若杀了毛承禄,日后若凌卫明不听话,多一支牵制他的军队,倒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正暗自思量之际,亲兵匆匆来报:“督师大人,江东军毛永诗、毛有杰、毛永喜三人聚集大军两万余人正向驻地靠拢。我部派出士兵前去通报,只见他们马不离鞍,人不卸甲,似有不轨企图。”
凌卫明赶忙上前建议:“大人,我部兵马距此处不过三十里,转瞬即至,无需畏惧。不如快将毛承禄斩首示众,如此一来,江东军必然不战自溃。”
毛承禄眼珠滴溜溜一转,敏锐地捕捉到这仅有的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喊道:“督师大人,大家同为明军,如今金人在旁虎视眈眈,何必自相残杀,让金人坐收渔翁之利。
他们三人皆是我父亲的养孙,原名叫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末将愿前去招抚,定能和平解决此事。两万江东军皆可归于督师大人麾下指挥。”
凌卫明情绪激动,高声争执道:“大人,反叛之人的言辞绝无半分可信之处。即便今日他们暂且按捺不反,可日后必定会将毛文龙之仇铭刻于心,要提防酿成大祸啊……”
正说着,一名士兵匆匆来报:“报!江东军已然组成战斗队形,军前的炮车也已褪去炮衣,似乎正在填装弹药!”
毛承禄见状,心急如焚,赶忙说道:“大人,事不宜迟,小人必须立刻前往,方有可能平息此事,否则一旦战火燃起,后果不堪设想。”
袁崇焕听闻,眉头紧皱,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与权衡。
良久,他才缓缓地命人解开了刘兴祚身上的绳索,面色凝重地说道:“你且带着毛承禄的亲笔信前去安抚江东军,务必使局势稳定下来。”
毛承禄顾不得手腕酸痛,急忙写了书信交给刘兴祚。待刘兴祚离去之后,袁崇焕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旋即命人将毛承禄牢牢地绑在门前,语气冷峻地说道:“若是江东军继续哗变,那就休怪我无情,先斩其头颅,以儆效尤。”
凌卫明目睹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急忙向袁崇焕请命:“大人,卑职恳请即刻回去带兵前来护卫,以防不测。”
然而,袁崇焕始终对其心存提防,目光深邃地说道:“凌大人还是留在此地为好,若是汉阳军有所动作,江东军在恐慌之下,只怕会率先攻击大帐,如此则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陈思明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与急切,大声说道:“大人,既然如此,那就把武器先还给我们吧,手中无家伙,心中实在没底,如何应对这危局啊?”
袁崇焕微微摇头,沉声道:“不急,等到了真正战斗之时,自然会将武器交予你们。”
且说刘兴祚来到江东军中,先是沉痛地宣告了毛文龙被杀一事,众将听闻,顿时群情激愤,无不愤慨万分,纷纷怒目圆睁,扬言要杀了袁崇焕,以报毛文龙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