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好气派的府邸!朱漆大门上方高悬一个匾额,“大将军府”四个镀金大字霸气侧漏,令人心生怯意,不敢造次。大门两侧挂着的红灯笼,透着节日的喜庆。大门台阶两旁立着威风凛凛的大狮子,两侧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
进得大门,绕过影壁,便见到一块宽敞的场地,周边摆满了石锁石墩刀剑斧戟,想必是练武场了。简单、直接——不愧为将军府!霞飞深为佩服。
“奇怪,今日练武场上怎的如此冷清?”少将军站在演武场停住了。“不管了,先去看看小妹,将东西送她,她还不知如何惊喜呢!”少年似乎看到了妹妹那惊喜异常的笑脸,抑制不住的笑意已漫到了嘴角:“小刀,跟上!”少年大步往前走着,小刀抱着黑石亦步亦趋,脸上也是满满的笑意。
绕过练武场,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似乎换了个世界。一个碧波荡漾的池塘上拱桥如月,两边绿树葱葱,简约中透着大气。穿过池塘后的前院,再跨过绿树掩映的月门,便来到了后院。不同于前院的简陋冷肃,后院风格倒也柔和不少,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碧树环绕,百花点缀,霞飞觉得自己似来到一处园林。 “少爷,大将军花大价钱请人设置的暖阳阵法真不错!”一直寡言的小刀禁不住喜笑颜开。“那当然,小妹畏寒,可不能让她受罪!”少年一把接过黑石,转身高喊一声“小妹!”,大步踏进一处庭院。
霞飞也要高呼:这是将军府小姐的闺房?你确定没走错?屋外还是小桥流水、莺莺燕燕的,一墙之隔呀,这里就像一个小练武场:小小的院落里不见绿树红花,只有刀斧弓箭;不见秋千美人塌,只有石锁石墩……难怪少年看到这块刀削斧砍过的造型奇特的石头如此欣喜。这小姐,爱好不一般呀。
“吱呀!”门由里拉开,一位只穿着家常衣服的清贵妇人走了出来,颜容憔悴,泪迹点点,但仍遮掩不住满身贵气。她拭拭眼角,开口唤道:“落儿,你可回了!”便软靠在门框上掩面哭泣。
“怎么了,母亲?”少年察觉到不对,忙上前扶住妇人。“你妹妹……”少年忙跨进房间,眼前的情景让他呆立了,被他一把丢在一旁的黑石中霞飞忙放眼望去:一张挂着淡粉色帐幔的红漆大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位年约十四五的少女,围在额头上洁白的纱布渗着殷红的血迹,一张圆嫩稚气的脸上苍白得吓人。
“小妹……小妹怎么了?”少年脸色煞白,轻声问着,似乎怕惊动了床上那娇弱的人儿。周围的丫环“呼啦”全都跪了一地,低头不语。“你们出去吧!”妇人走了过来,坐到床边,轻轻给床上好似毫无气息的孩子掖着被子,泪无声地流着。“几日前,六皇子来府上,说心儿粗鄙,且体寒不易为皇家开枝散叶,他要退婚……你父言婚事是皇上御赐,如此这般,置将军府颜面何在?让心儿如何自处?气愤之下进皇宫找皇上做主,却被皇上训斥教女无方,令皇家无光……”
少年脸色渐渐阴沉,他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好敷衍的理由,好个言而无信的皇家!妇人拭着泪,接着说道:“你知道的,小妹心高气傲,自己无辜受冤,声誉被毁,父亲也因此受牵连,一时想不开撞了墙,昏迷至今,太医说……”妇人再也说不下去了,掩面痛哭。“父亲呢?”少年紧抿着嘴,双眼猩红,声音低沉暗哑,似乎是强忍着怒火。“你父是个执拗的,誓要给心儿讨个清白,可皇上不见,你父已在皇宫跪了一天了。”“怎能如此对我将军府!为了抵抗敌寇,护一国安宁,我父十在边境浴血奋战!若没我花家上下几代人的拼死守护,他龙家的皇位能坐得稳吗?!”少年怒吼着冲出了房间。“落儿!快,快拉住落儿!”妇人慌忙起身踉跄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