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皖听着他好像痛心疾首的这一句平淡的嘶吼挑了下眉,她回首,回眸瞧了身后的太傅一眼。
这一名两朝元老肱骨之臣当真是为了皇族操碎了心,先帝伴读,太子太傅,如今又成了皇帝最尊敬的老师。
萧皖啧啧嘴,这样忠心,恪尽职守不肯退让的忠臣,怎么就这般入不得她的眼呢。
嬴畟喜欢的,总是这么一份亘古不变的顽固。
“不知华老诉于我,我如何会毁了皇帝呢。”萧皖没了笑容,双眸冷淡的,却不像是华景良所见过的上朝那日的疯魔。
冷淡的,麻木的,虽听她如此询问,可却并没有感觉得出她对答案有兴趣。就像是在对杀人找个借口罢了。
唐奕听着萧皖忽然冷下来的气势心中也有些没底,低声出口喊了她一声。
“娘娘....”他刚准备上前一步拦住她的视线,就被一边过来的禾玔挡住了身子。
“放心好了,主子有数,不会出事的。”禾玔对他点了下头,唐奕才向后让开。
“你插手朝政,公然绞杀权臣,落得皇帝于不顾,如今还不知悔改已然掺杂在国事之中丝毫不知错误。”
“你杀宫嫔杀女婢,杀臣子杀太后!过往与边城之事还不能让你摆脱杀念,如今还要拉着天子与你坠入嗜杀落得个暴君的名声!”
“若非有你做依,湛,如何会如此行事,只有残暴毫无怜悯之心!”
华景良指着萧皖愤恨的说着,他越说一份,萧皖身边就越低压一分。皇后娘娘周身阴寒的,连带着大殿都陷入了诡异的低温,禾玔带着唐钰往后退了一步,带着他站远了一点。
“从你掺杂朝堂到如今,皇帝明里暗里的杀了多少人,你敢说这不是你的手笔吗?皇上历来是温凉贤君,从不如此行事。是你,把刀递到了他手中。”
“你还不是毁了他?还不是.....”
“行了。”萧皖听着他越来越激动的神情抬手出声打断了他,她面上瞧着仿佛不剩几分耐心似的,皱着眉,不再听他继续。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些话术,你们这群子言官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长进。”萧皖十足的不恭敬起来,刚刚所见的那一点温和通通不见了,全部都成了刺人的尖刀。
她微昂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傅,冷笑了两声。
“怎么,从前说我是这么一套话术,如今说嬴畟,竟然还是如此这些句吗?”模样讥讽的,带着止不住的嘲弄,萧皖看上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一般,脸上全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