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木质香调，熟悉中又带着陌生。
曲半夏都不需要睁眼，几乎一秒分辨出面前是谁。
阴魂不散。
她想。
她双手被箍着反剪在身后，裴延敖推搡着她的肩膀，使她以一种很狼狈的姿势贴在门上。
“敢挖我的墙角。”他从曲半夏身后凑过来，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你胆子倒是不小。”
话里没有愤怒和责备，更多的是轻佻，像是对这个项目丝毫不在意似的。
或者说……他压根没打算谈成这笔生意。
吐息之间带着红酒的余韵，这个味道曲半夏再熟悉不过，是他最喜欢的牌子——罗曼尼·康帝。
见她不说话，裴延敖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过来。
黑暗中，他在她脸上胡乱啄了几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又不得章法。
“说话。”他低斥。
曲半夏稳了稳心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大家都是商人，利益面前不存在挖墙脚一说，E也是择优录取而已。”
冰冷又客套的口吻。
裴延敖轻笑一声：“狼心狗肺，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
他略带自豪的评价，仿佛“狼心狗肺”是个褒义成语一样。
“不过……”他拖长了尾音，听起来慵懒又性感，“想要这种资源，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大费周章。”
他嗓音低沉，噙着淡淡的笑意，“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听到这话，曲半夏思绪一僵，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难道说……这个项目是他主动让出来的？
这一句话带出来的信息量太大，各种疑惑在曲半夏脑海里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