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这次真是捅破了天啊!”
岳王庙中,陆炳脸色阴沉,像能滴出水来,对朱安澜道,“王府已经传下法旨,西南全境戒严,所有锦衣卫和厂卫都由十四少你节制,其他卫军会配合我们行动,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绳之以法!”
朱安澜点点头,他知道所谓的“他”是谁,正是上次逃出生天的朱安涛。
犯下这等滔天大罪,谁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称呼他了,甚至连名字也不敢提,毕竟每次提起,都是给当朝皇族脸上抹黑,因此只以“他”、“那个人”指代。
这种情形以往也出现过,每当穷凶极恶之人现世,在民间自发形成一个新的匪号,或者他被绳之於法前,情况都不会有改变了。
当然,大明天朝这次是不准备给朱安涛以新外号登上黑榜的机会了。
不过朱安澜也没想到,宁王居然这么心宽,居然一股脑就把西南明面上最精锐的力量扔到了自己手里,他现在的地位,基本可以用一步登天来形容。
“不过,大明天朝是个伟力归于自身的高武社会,以我现在的实力,倒也勉强挑得起这副担子了。”
在熟悉了自己暴增的实力后,朱安澜现在已经稳坐半圣位阶,虽然正面放对,还是不一定能干掉寄托在金身里的朱安涛,但宁王本人不出,他已经算西南第一流的高手了。
圣人之下,无有能出其右者。
“召集我们手头上所有半步武宗以上的成员过来集合,准备出发去安远城。”
朱安澜道,“水平太低的就不用带了,这次主要是对付老四,实力不够的派不上用场,白白送死而已。”
他现在算是对朱安涛实力最了解的人了,后者妥妥的半圣,甚至更强,若是低了一个大位阶,甚至连在这场战斗中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安远城位于滇州南部边陲,是整个大明最深入十万大山的前哨站,也是镇压蛮人的桥头堡,这里的汉人屯军,已经与蛮人的势力犬牙交错。
再往前走,便是荒芜的群山,连蛮人的山寨都很少了。
或许也正因为它的偏僻,才导致被朱安涛盯上了,不幸成为了血祭的猎物。
即使以朱安澜他们这群人平均武宗的实力,从西南腹地赶到滇州边境,也足足花了七八日工夫,一群人更是被西南特有的瘴气、山路、蚊虫折腾得苦不堪言,虽然武宗不怕这些,但也烦啊!
“就地休息一下吧!”
朱安澜见一群手下实在疲惫不堪了,也不想他们以这个状态去对付强敌,就大发慈悲地说道,顺带接过一名半步武宗讨好递来的水袋喝了一口。
然而这口水还没落到嗓子眼里,他突然心有所感,猛地扭头向南方看去。
其他人也被他的举动惊到,跟着一起看去。
顿时,在众人视线尽头的天边,竟有一道道可怖的怨气冲天而起,充塞天地,连天空中飘过的云彩,都仿佛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这股怨气?莫不是安远城就在前方了?”
朱安澜勃然色变,自从拥有了可以目视望气的能力,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浓烈的怨气,不,连这里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都没有!
他只是在战报上听说死伤十余万,但除了这个数字,并无什么概念。
直到此刻,看到这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依然盘桓不散,反而有向四周扩散污染趋势的怨气,他才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老四到底造了多大的孽!
那猩红的怨气冲天而起,几欲染红天穹,可想而知,在这片怨气下方,到底有多少无辜者流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