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营帐之中,赵归红难掩面上的兴奋之色,急步上前,单膝跪地,行了个极为标准的军礼后,高声说道:“军师,此番我等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多方招募,四下召集,如今真可谓是大功告成,已然成功招揽了浩浩荡荡八百万之众啊!此刻,他们正从天涯海角、山川河泽的各个角落,如潮水般向军中涌来,依行程估算,明日便可全员齐聚军中,此等盛事,实乃我军之幸,太平道之幸啊!”
张角亮端坐在帅位之上,听闻这惊人数字,微微颔首,那深邃眼眸之中隐隐有满意之色一闪而过,旋即抬手,轻轻摆了摆,示意赵归红起身,不必如此拘礼。赵归红刚要退下,却又似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说道:“军师,只是……在这八百万人员之中,竟有多达五百万乃是年逾花甲、古稀之年的老者。”言罢,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面上的担忧之色犹如浓重的阴霾,怎么也驱散不开。
张角亮闻之,却仿若清风拂过,丝毫不以为意,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大手用力一挥,声若洪钟般朗声道:“无妨!行军打仗,所重者,乃是有人可用,人多势众,便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何必计较老少!”那目光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坚定而深邃,仿佛一切皆在其运筹帷幄之中,早有定夺。
赵归红心中虽仍疑云密布,仿若重重迷雾萦绕心头,可眼见张角亮这般自信满满,意气风发,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得垂首应道:“是。”
此时,张角亮在那宽敞得犹如小型广场的军帐篷内,缓缓迈动步伐,一步一步,似带着千钧之重,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仿若在思索着关乎天下苍生、生死存亡的重要之事。片刻之后,他终于停下了脚步,转头凝视着赵归红,那眼神犹如利刃般锋利,声音低沉而又严肃地说道:“后天,便是我军全面向那腐朽朝廷发起战争之时了。”话语之中,满是凝重,仿若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承载着无尽的压力与期望。
赵归红静静地站在一旁,如同一尊雕像,一言不发,整个营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张角亮那轻微的脚步声,似是命运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他那仿若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叹息,似是对即将到来的大战有着难以言说的忧虑。
许久许久之后,张角亮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能穿透营帐,传至九霄云外,似乎他的肩头正压着一座无形的大山,重逾千斤。随后,他无力地挥了挥手,对赵归红说道:“好了,你且先退下吧。”
“是。”赵归红再次深深躬身行礼,而后转身,一步一步,缓缓地离开了张角亮的军帐。随着他那渐渐远去的身影,那厚重无比的帐帘也缓缓落下,仿若一道无情的屏障,将张角亮独自一人隔绝在这略显压抑、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空间里。
次日清晨,金色的阳光如万道利箭,洒落在广袤的大地之上,将整个营地照得亮如白昼。只见营地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热闹非凡,恰似那繁华集市。
所有的老百姓们,不论男女老少,皆纷纷聚集在了军帐之前,他们的脸上,或带着对未知战事的紧张与惶恐,或带着对太平盛世的憧憬与期待,神色各异,却又都有着相同的坚定——对张角亮和太平道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