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皇宫里有多少禁卫军?你知不知道皇宫所有房顶都有魔法陷阱?你知不知道任何时候他身边都不会少于20名精锐禁卫和3名高阶法师?……”
艾希蕾连珠炮一样的数着皇帝身边的保安力量,最后愤恨的甩甩手,“你真是疯了!”
渡鸦歪着脑袋反问:“又不是让你去刺杀,我们自己去,你激动什么?”
马文抱着膀子点头,“所以,我需要你的情报支持。如果你有的话。”
女术士斜眼看了半晌,确定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开玩笑。她正色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恩希尔的作息习惯,他什么时候会离开皇宫?”
艾希蕾手指抵着下巴思索……
“每天7点左右起床,早餐,小朝会1小时内结束,大朝会非常少……”
“午餐1小时,皇帝下午一般都是在书房……”
“四点到四点半会在书房外的花园里散步半小时……”
“下午7点晚餐,他晚上的活动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晚上皇帝一般不会离开皇宫。”
“最近……最近没有需要皇帝出席的公开事务,庆典、重犯死刑…嗯…都没有。而且……”女术士抬起头说,“这类事务的防卫力量比平时的皇宫还严密。”
“刺杀,呵……不只是你想到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不一样。所以……”
艾希蕾伸出五个手指,“皇帝这些年至少被刺杀过五十次,但他到现在还好好的。但所有刺杀者和指使刺杀的家伙都死了。”
女术士微笑看着男人问:“你还坚持要刺杀么?”
马文抱着膀子,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个问题:“下午四点到四点半的散步,每天都会如此么?”
“别傻了,小子。”艾希蕾单手画了个圆圈,“皇宫的围墙高8米,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最近的制高点距离那座花园1420米,没有任何东西能打到他。就算是泽瑞坎火蝎攻城弩那种大家伙都不行。”
“而且那半个小时内,围墙上的禁卫是最多的,花园周围至少还有50个精锐禁卫士兵。所以……”女术士不屑道,“省省吧,如果能干掉他我们也不会等到今天。”
莫杜斯眼睛里闪着蓝光,是运算数据流闪过,他问:“你说皇宫房顶布满了魔法陷阱,那皇宫里呢?”
艾希蕾摊手:“只会更多,而且没人有完整的地图,一个都没有。”
如果是这样的话,近身刺杀大概不成,就剩下一个办法了。
马文又问了刚才的问题:“恩希尔每天下午的都会按时散步?”
艾希蕾点点头,“是的。如果他在皇宫的话,每天。”
莫杜斯又问:“那他最近在皇宫么?”
女术士再次点头,“在!”
马文拿出刚才用过的羊皮纸和一支笔,在背面画了个皇宫平面草图,指着草图问:“恩希尔的书房在哪?还有那个花园。”
“嗯……书房在这,花园是这一片。你真打算趁他散步刺杀?用什么?”
马文没回答,继续点着地图问:“你刚刚说那个距离1420米的高楼在哪?”
女术士好奇地看着男人的侧脸,确定他不会回答后,又在纸上指出一个点,“大概在这,帝国元老院,房顶有个钟塔,那能看见……”
马文拿起羊皮纸,纸张瞬间被冰封,而后啪一声碎成细小的冰渣。
马文收起冰渣,刚要走,又转回来问:“你有尼弗迦德境内的传送点么?我跑路时要用。”
……
在皇宫附近找这种标志性建筑,对渡鸦来说很简单,即使在晚上也一样。
当天晚上马文就钻进了元老院楼顶的钟塔。
四根立柱撑着个顶棚,
有旋转楼梯通向钟塔下方的主建筑内,可以只露个脑袋观察外面。
元老院大殿足够高,从这足以越过皇宫围墙看到花园。
马文用“猫又”狙击步枪和飞进皇宫花园的渡鸦做了测距,确实在1400米以上。
猫又的有效射程只有863米,但这不是问题,他还有其他办法。
从钟楼柱子和楼梯上的灰尘和脏污看来,这地方至少半年都没人来过了。
也能理解,毕竟元老院的老家伙都快被皇帝杀光了,这里早已名存实亡。
总之,这是个观察皇宫的好地方。
接着,莫杜斯再次飞起,马文也暂时离开元老院。
一人一鸟分头行动,看能不能在附近找一栋大一点的空房子。
这种地方城里其实不少,但要保证空房子几天内都没人并不容易。
快天亮时,马文选定了阿尔巴河边的一间仓库。
空空荡荡的仓库里落满了灰和空空的粮食口袋,显然已经许久没人进来了,连门口的铁锁都锈得不成样子。
马文直接在仓库里打开传送门,钻了进去。
北郊的破农舍前,渡鸦叫到:“尼德!”
唏律律……嘭!
独角兽一头撞碎门板冲了出来。
渡鸦扑啦啦飞过去,用翅膀使劲扇他脑袋,“小声点,小声点!”
马文跑进农舍,收好剩下的苜蓿草、水果和木盆,领着马和鸟再次钻过传送门。
“……听着,尼德,这次行动最重要就是隐秘,隐秘懂不懂?”
莫杜斯还在教育尼德,独角兽不会说话,但表情很丰富,使劲点头。
“哎哎哎……”渡鸦则抓着独角努力保持平衡……
尼德虽然调皮,但该听话的时候也很听话,至少马文和莫杜斯说的他会听。
等莫杜斯的教学结束,马文也准备好尼德的口粮,一人一鸟准备离开。
临走前,马文对独角兽说:“实在待不住就冥想。”
“嗯嗯,我忍得住。”尼德大长脸伸过来蹭了蹭。
马文跳起,翻过高高的仓库窗户,莫杜斯也飞了出去……
……
清晨,恩希尔·恩瑞斯喝着番茄浓汤,想着今天朝会的议题。
门诺·库霍恩的下落还没找到,库霍恩家族的罪行还没收集完。
今天只是场普通的小朝会,事情应该不多……
一辆辆华贵的马车停在皇宫门外又离开,一个个体面的贵族老爷走进宫门。
一个多小时后,贵族大臣们站在皇宫前院花园里,或是蹬车离开,或是互相攀谈……
没人注意到一株芭芭桑宽大的叶片中里躲着一只渡鸦。
嘎吱~
帝国元老院的侧门开了,年久失修的门轴发出难听的摩擦。
踢踏,踢踏,踢踏……
拖沓缓慢的脚步顺着墙根走过。
高处的旋转楼梯上,马文收腿用斗篷遮住,听着
踢踏,踢踏,踢踏……
那个脚步声再次经过,嘎吱~嘭,那人关上门离开了。
中午,整个皇宫静悄悄的,只有围墙上巡逻的禁卫军在活动。
没有任何一个士兵能隔着1.4公里看见钟楼阴影里藏着一双眼睛。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蒙蒙细雨落下……
一辆黑色马车停在皇宫门口,瓦提尔·德·李道克斯走下马车。
他站在门廊里甩了甩黑色的丝绸披风,避免上面留下水滴影响了陛下的心情。
他在御书房门口等了10分钟,一名黑发贵族开门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时,谁都没有说话。
但瓦提尔知道这位一定是来商量如何瓜分库霍恩家族的,不过那些和他没关系,他的好处陛下一定已经分配好了。
待身后的门关严实后,情报头子略微抬头禀报:“陛下,库霍恩的下落找到了。”
“嗯。”皇帝的笔都没停。
“他被辛特拉俘虏了。”瓦提尔一手背后,挺直腰杆说,“北方蛮子的信使正在路上,一路上都在宣扬他们俘虏帝国元帅的‘好~’消息。人已经快到克拉蒙特了。”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就翘起来了,似乎是在嘲笑北方佬是傻逼。
“呵……”恩希尔也笑了,“他们打算要多少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