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自始至终，都没从最初的房间出去。
但却又有了第二个身体，处在红色天花板房间之中。
不是意念体，也并非魂体。
不然其他人应该能看出些什么。
那就只可能是另一个真实的身体。
在这个身体产生的瞬间，他仿佛被隔绝对最初身体的感知。
或者说被某种力量自动忽略。
这绝对算不上好事，如果那个房间出现其他人，并且存在歹意，那他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
代价是他必须一心二用，操控两个身体，意识分割的观察两个地方，所有的五感都遭到重叠。
他看向地面，剧烈摇晃的纯白地板与波纹激荡的血液同时呈现在视网膜上，就像是两个放置错误的图层。
再操控身体坐下。
晃动的感觉减轻。
触觉反馈也有重叠。
坚硬的地板与濡湿的血液。
这对其他人或许非常难以适应，但江柳显然不是其他人。
每天意识分裂成十几个人格，不是互相厮杀，就是玩游戏。
现在才多分一个儿，算事？
当晃动结束时，他已经完全熟悉现在的感觉，不会流露出丝毫不适。
并且他还在刚才的几秒内分心记下晃动的频率。
纯白房间，三次。
红色天花板房间，一次。
“所以说散人真是，啧啧。”男孩看着坐在地上的江柳，满脸讥笑的摇头。
江柳根本不理睬，反而看向那个女人。
她面前的屏幕此时只剩下一个“左”字。
晃动也是从她选了左之后出现。
“走吧，先移动，单色火房风险很大。”秦川走到一扇房门前，将其打开，然后就走入其中。
单色火房。
这个名词江柳记下，确实有助于记忆。
其他人陆续跟上秦川。
唯独那大汉走得最慢。
当前面三人先后进入房间，他经过江柳身边，压低声音开口道：“你是散人，我们可以合作，至少别让无知盟可以把我们随意当枪使。”
这句话说完，人已经在门的另一边。
他的意思很明确，无知盟人数太多，在这个游戏中一家独大，想要寻求合作。
“还不快过来吗？！门要关上了。”
大汉回头，语调提高，刻意做出态度并不好的样子。
江柳冲他点点头，而后才满面笑容的道：“没问题，马上来。”
大汉也同样微笑。
他认为这算是江柳同意暂时合作的证明。
但也只是他认为罢了。
在江柳心里，利用对象没有合作的价值。
他迈开脚步，走得很慢，并且低头，切换出石阿妹的人格，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是魔……”
纯粹褪去。
好吧。
一百三十分之一的机率，都被自己碰上了。
江柳不能说谎，但他的剥夺也不是什么鉴定真伪的便利工具。
说谎是一种主观行为。
当一个人说谎后，被欺骗者听到并将其当做真的再说给其他人，这还能是说谎吗？
主观而言，后者显然不是在说谎。
对方有没有被骗，和我有没有说谎有什么关系，对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剥夺如果出现在一个蠢人身上，反而限制就小了。
因此「谎言」实际上分为两种，明知道虚假、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确定为虚假依旧说出来，是为谎言。
不确定是否真实还以肯定的态度、措辞说出来，是为谎言。
两种情况江柳已经在之前的游戏中都一一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