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堇有些动摇。
柳下辞和炀喜说的话亦有道理。
可若是木里有意投诚,那么自己在北境便不必不用焦灼多日。
若是木里投诚,那他可再派些援兵前去东境。
这对于这场战事来说,定是好的。
可……
“罢了。”南荣堇冲营兵道:“你去回绝了木……”
而再一营兵跑来禀报,打断了南荣堇的话:“将军!木里在城外扔掉了所戴的佩剑,就连盔甲亦是在城外当着一众人的面脱了下来。
他在城外大喊。
说花知命杀了他的儿子,他有意要与将军合作,只想让咱们在战后给他和他的士兵们分得一州小地!
他说愿意来日继续为龙夏效命!”
炀喜和柳下辞两两相望。
若是木里此番说法……倒还真有几分可信之处。
南荣堇仅是犹豫了一会,便朝那营兵开口:“那便让他进来吧。”
柳下辞谨慎的告诫那前去传信的营兵:“切记只能让木里一个人进来!进了城门搜身!
如若有任何异常,直接就地斩首!”
他不得不承认,木里的条件实在诚恳。
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眼下的处境,凤临的狡诈和小人做派让他不能不防。
柳下辞和炀喜从屋外走进,一左一右的站在南荣堇身旁。
城门内。
守城门的营兵们都紧张的站在门旁。
听着木里再外头一惊一乍的声响纷纷低头。
为首那个跑去传话的营兵小跑回来。
其余人立马迎了上去:“怎么样怎么样?大将军怎么说?”
那人回禀:“大将军说……放他一个人进来,让我们搜身仔细些。”
为首的营兵点了点头,转头抬起了背脊厉声道:“我们大将军答应与你一见!但是只有你一个人能进!”
城门外的朱樾谨慎的拦住木里:“将军!当真要一个人进去?”
木里推开了朱樾的手。
“南荣堇为人光明磊落,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就算他杀了我,也不能让这身后的凤临军归顺与他。
而且就算是南荣堇真要杀我泄愤。
那我亦是死得其所。
如今花知命杀我儿,罔顾我们一众将士的性命,这样的主,已经不值得我们再为其效命!”
朱樾知道是这个理。
但是……
城中一切不得知,他如何放心将军一个人进去?
哪怕是他一个人跟着也是好的啊。
可木里心意已决。
他拿着兵符交予朱樾:“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儿子。
如今木荼被花知命杀了,你在军中有些威望。
如若我在里面真的遭遇不测,你不必为我报仇。
南荣堇若是想杀我也是情理之中。
如若我与南荣堇的谈判不成功,那么你即刻带着这些士兵们逃到别出去。
普天之下不缺王土!”
朱樾接过木里的兵符,看着木里毅然决然下了马。
朝里边高声喊道:“我一个人进去!我已经卸了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