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厌开口:“只是蒙着脸,具体样子?比如身高,胖瘦,穿着打扮之类。”
君御玄接着说:“那个男孩跟我说,那个男人长得又矮又瘦,身穿一件深绿色服装,大拇指上戴有扳指,走路一拐一拐的,应该是瘸了。”
“会是朝廷上的人吗?”
“完全符合特征的没有。”
姜厌说出她的猜测:“也许瘸只是一时的,之后又好了。”
君御玄认可地点点头,“是,你说的这个我也猜到了,在那段期间腿瘸了的正好有一个人,陈术。”
“这个人你应该很清楚。”
姜厌蹙起眉,这个人她记得,江旭想把江沐歌许配给他家的二儿子,如今看来不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其实是两人的一个阴谋?但跟江沐歌有什么关系?
“我还查到,这个陈术可是出了名的吝啬,他很抠,抠到不愿花钱给自己和自己的妻儿买一件新衣。”
“我听他们的仆人说,他的妻儿到现在还穿的是三年前的衣服,陈术在那段期间因为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衣服破了没法穿,才不得已买了件新的。”
姜厌更加确定了她的猜想,一个出了名的抠搜之人平时对他那痴傻的儿子不上心,竟会花一千两外加珠宝给他那痴傻的儿子娶妻?
所以,他那日定撒了谎,是为了掩盖什么,跟江旭和他们身后的人有关。
“我派人暗中监视他,得到了消息,他的二儿子在五日前完婚了,你可以猜猜他给他那儿子娶妻花了多少。”
这是君御玄头一回卖关子,许是知道了眼前的女子那般待他好,而他也对她产生了特殊的情意,声音和气势都有在收敛,忍不住想跟她亲近一些。
姜厌想了一下,道:“二十两?”
“不对。”
姜厌继续猜:“三十五两?”
君御玄感觉心情不错,“不是,你往下猜。”
“十五两?”
“嗯.....差不多,十两。”
姜厌震惊了,“十两银子就能给他儿子娶一个妻?这跟打发叫花子有什么区别?”
“不,什么娶妻,不过就是找了一个好欺负的苦命丫鬟来照顾他那傻儿子。”
君御玄见她眉头紧锁,对此事极为生气,他不想让她生气,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哄.....
“你别气,回头我就把他的俸禄减到十两。”
“你....”姜厌微微一愣,被他这么一句整的有点懵。
“俸禄减到十两,这不得要他的命。”
“是啊。”君御玄眼露狠光,语气也有些变化:“不过,他需要有能耐活到拿到俸禄的时候。”
姜厌勾唇笑了笑,心情舒畅了许多。
君御玄见她露出笑容,心情也变得愉悦,可他更希望能看见她本人露出这样的笑容。
不自觉地想:一定会很好看.....
君御玄蓦地呆住了,似有一股灼烧感在体内升起,来到了耳根。
“还有吗?”
君御玄被女子的声音拉回了神,压下这股躁动,冷静地说道:“关于那个女人的线索,我查了很久终于寻到了蛛丝马迹,她最后一次现身是在两年前,在洛溪城,一个水产富饶的地方,我此次出行就是去了那里,有目击者称她打扮得很怪异,一身黑,炎热天还把自己裹得严实,所以那人对她的印象就格外深刻。”
“那女人不是一个人,身边有一个跟她打扮差不多的小孩,那个小孩好像失踪了,那女子找了两天两夜,一次次询问当地人有没有看见她的孩子。”
“有人建议让她报官,她没有做,她只待了几日就离开了,许是找到了。”
“不,她没有找到。”
君御玄见她如此坚定,很诧异:“你怎么知道?”
姜厌疑惑地反问他:“你没有收到师父给你的信吗?他所写的内容就是关于这两人的。”
“没有。”
“那我就长话短说。”姜厌费了点口舌把她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君御玄恍然大悟,严肃道:“毒人竟这么厉害,难怪那女人会现身于洛溪城,洛溪城支流多且水产富饶,一旦含有剧毒的血液渗入水中,后果不堪设想。”
姜厌道:“这人我猜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被拐时才十一岁,应该还是在过生辰的时候,不知京城有没有符合我说的失踪人口。”
她见男人眉头皱起,神情变得凝重,很明显有情况。
“在庆祝十一岁生辰的有钱人家的少爷,我确实想到一个,公孙氏家的小儿子公孙昭元,皇后的亲弟弟。”
“公孙昭元是在过完生辰的第四日失踪的,两个月后有人在京城郊外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他,人醒后失忆了,谁也不认识,性格变得胆怯,畏畏缩缩,不与任何人沟通。”
姜厌往后一靠,眼眸微垂,平淡道:“或许找回来的这个公孙昭元是假的,是那个女人计划中的一部分。”
“可以让他滴血认亲....”
“不,先不要打草惊蛇。如今她在暗,我们在明,她是否有同伙,安插了多少眼线在我们身边尚不清楚,要想引蛇出洞还需谨言慎行。”
君御玄十分赞同这句话,再一看人,她似乎是睡着了,眼下的青丝也在告诉他,她很疲惫了。
君御玄终是按耐不住地坐过去,也想让她靠着他睡觉。
“做什么?”
这猝不及防的一声把君御玄吓了一跳,心虚地开口:“你没睡?”
“再睡了,别扰我。”
说完,姜厌把斗篷上的帽子一戴遮住了半张脸,双臂相互抱住,头抵在车间的角落里,又睡了过去。
君御玄熄灭了烛火,车间变暗了,他一个人发呆着望向窗外不断移动的景象。
.........
“咳咳.....咳.....”
姜厌醒来了,被一道道咳嗽声吵醒的,醒来后,她发现很不对劲,因为身下出现了一个不属于女子的东西,又一声咳嗽传入耳中,她缓缓看去。
女子戴着帽子,靠在角落处,许是生病了,咳嗽声不断。
姜厌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接受了她又变成一个男人的事实,且还是君御玄的身体。
她在想,她是不是上辈子真跟君御玄有什么孽缘,所以这辈子这么戏弄她?
“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