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从蓝镇长病倒后开始一切又都发生了改变。先是蓝意意外落水溺亡,后来蓝镇长终究也没能挺过去死在屋里,可蓝镇长死的当天,竟有伙土匪冲进了他家里,将宅子里的人杀的杀、掳的掳,硬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没人知道那蓝意的踪迹,有人说是被土匪带走了,可也有人说那蓝意在土匪来后,偷偷从后门逃走,跑进了深山,可镇子里也派了不少人去搜山,也是一无所获。可镇长的位置不能空着,上下这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没有领头的人,而当时的副镇长王符昌也成了镇长的唯一人选,可有些人终究还是不服的,这不服的人中就包括我,我实在觉得,这些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蓝意和蓝心在出事之前,也一直在向我们喊冤,再想到这王符昌口口声声说他们狼狈为奸,可又确实没有证据,空口无凭,怎能让人信服呢?王符昌这人做事是把好手,雷厉风行,但他天生多疑,知道你和那孩子接触,可能就是害怕蓝心指使那孩子与你联系,我分析到他可能是害怕那蓝心与镇子外的势力合作,好置他于死地,我们镇子很少会有外人来到,镇子里的人也很少出去,镇子旁的深山树木茂密,极易迷路,从未有人能从山里走出去,想出去的唯一办法,就是从镇子的那个出口,顺着悬崖上的那条狭窄的路往外走,那蓝心躲在山里,很可能把你当做了救命稻草”
“既然王符昌拿不出证据,那你们长老为什么不替蓝心做主,让她出来,将事情调查清楚呢?”
“王符昌终究是做了镇长,这镇子里的大小事情现在都由他决定,而且他毕竟禁烟有功,现在在镇子里早已看不到大烟的影子了,那蓝心迟迟不敢出来,恐怕也是害怕王符昌对她动手吧,而且对我们这些长老,她可能也抱有戒心,我们这些长老虽然也还有人向着她蓝心,但是毕竟更多的人还是认可王符昌实力的,再怎么说,除了他,镇子里也没有人担得起这个镇长的位置了,所以事情也只能这样悬在这里了”
“既然已经做了镇长,那他为什么还要把事情做绝呢?就不能饶那蓝心一命?”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王符昌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而他越是这样,我便也越对他怀疑,难道是他自己手段不干净,不把蓝心除掉,就担心自己的位置坐不稳?”王儋摇了摇头,这些事让他思绪混乱,“说不清啊!我要是再年轻一点,可能也会想去把这件事好好查个水落石出,但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不足,我也无能为力了,但不管怎么说,我虽然也怀疑这王符昌,时刻也注意着他,但他在镇长位置上,直到现在干的也算可圈可点,没有什么过分的事情”
林孝成没想到王儋会和他说的这么深、这么全面,他一直以为,王儋只会说个大概,或者还是像先前一样只是一味地敷衍他。但听完王儋的话,林孝成能够明白,眼前的王儋确实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而且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看事客观理性,分析合情合理,对这事情的看法透彻明白,林孝成心里心生敬意。林孝成也知道,只要有他在,自己以及其他三人的安全,应该是能得到保证的,作为长老,林孝成清楚他说话的分量。可林孝成还是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那块白布,王儋说了这么多,并没有说到关于这块白布的事情,难道这白布并没有他人知晓?那王符昌会不会知道这块白布的事呢?林孝成想起刚刚在男孩面前,王符昌倒也未谈及白布的事。
王儋说了好长一段话,他觉得很是痛快,这些话在他心里积了许久了,他也很想找个人说说,可奈何身边人多嘴杂,大家同在镇子里生活办事,不知道他人的想法,王儋也不敢轻易评价这件事,如今当着林孝成的面,他终于能够一吐为快,说完长吐一口气,并下意识地端起了茶杯,喝起茶来。
林孝成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对于真相,他当然也无法判断,对于王符昌和蓝心两人,实在难辨忠奸。但林孝成确定了一点,王符昌确实是个有手段的人,这符合他早前对这位镇长的认识,而那位前镇长的女儿蓝心,也不是一个可以小看的人,现在看来,那男孩也极有可能就是蓝心派来的,竟然会找一个年幼的孩子替自己办事,不可谓不狠毒,而那块白布,也应该是她费尽心机做好的,白布只要带出镇子,对王符昌来说,就算不能置之死地,也能让他在镇长位置上坐不安稳,王符昌肯定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然他也不至于像个惊弓之鸟,这样害怕蓝心与外人勾结,只要官方注意到这些事,他肯定也禁不起调查的,好在蓝心逃进了深山,唯一出去的路还被他派人把守着。
“王长老,那您觉得我该如何从这事情中脱身呢?我毕竟是个外人,你们镇子里的事情对我而言都意义不大,我也不愿在这件事中把自己和同伴的安全置于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