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如果何小波觉得这笔钱浪费的话,最多······”赵珍珠说到这里,停住了嘴,“拆伙”这两个字没有吐出来。
赵珍珠和何波合作的时候,早就说过了。她可以适当给何波让利,但是,她的任何决策,何波都不能反对,要不然,就只能拆伙了。
在商言商。
赵珍珠可以容忍何波没见识,但是,她不能容忍何波拖后腿。不仅仅是何波,任何人在赚钱这件事上拖她后腿,赵珍珠都会一脚踢开。
“姐,那我明天就去找汪主任谈谈,如果他同意让你们挂靠,我再打电话叫何小波回来。”赵天宇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赵天宇一提,汪主任就答应了。
不就是在供销社名下挂靠个小作坊吗?
又不用他们供销社出钱,也不用出人,光是用个名头,一年还有两百块的挂靠费收,这可是妥妥的给供销社创收呢!
这么好的事,汪主任怎么会不同意?
至于办经营许可证这么简单的事,汪主任根本没看在眼里。
为了尽快拿到七千块钱填补亏空,汪主任当天就跑了一趟县城,把“朝芸服饰”的经营许可证给办好了。
赵珍珠是个取名废。
想来想去,用女儿赵芸芸名字的谐音,当了服饰厂的厂名。
如同赵珍珠预料的那样,何波对于赵珍珠花七千块钱,买下供销社那堆“破烂”和挂靠的行为,拍手叫好。
“姐,您这笔钱花的真值。做好的发圈有三万三千个,咱们批发一毛六一个,这里就能收回五千两百八,还有五万多个没做的发圈,工费一个最多三分钱,这里又能收回六千多。除掉挂靠的钱,还有盈利呢!”何波现在历练出来了,心算厉害,不用算盘,张口就把那堆“破烂”的价值给算明白了。
“何小波,你能想通就好了,我弟还说你会怪我自作主张呢!”赵珍珠笑着说。
“不会不会,姐,您做什么都是对的,我无条件支持。再说了,咱们这一挂靠,隐形福利多着呢!就算没这笔钱,咱们也不亏。”何波笑嘻嘻地说。
“哦?”赵珍珠挑了挑眉。
赵珍珠没想到何波能想到隐形福利这一件事。
“姐,以后我们就桃花镇供销社朝芸服饰厂的工人啦!有这个名头在,兄弟们找媳妇要容易不少。”何波抓了抓后脑勺,嘿嘿嘿地笑。
确实,这个年代的丈母娘,就喜欢把女儿嫁给工人,干部或者军人。
只要小伙子是哪个厂的工人,身体健康长相端正,哪怕只是临时工,说媒的人就络绎不绝。
何波之前要是有个“工人”的名头在,第一次跟着媒婆去黄秀红家,也不至于让黄有亮把他给赶了出去。
见赵珍珠笑意盈盈,何波继续说:“有了服饰厂的名头后,咱们以后介绍信不用去大队开了,带着厂里的介绍信,我和二牛他们这些业务员,也能走的更远。珍珠姐,你信我,我争取用一年时间,把咱们的头花卖到全国去。”何波踌躇满志地说。
“好,我等着你的喜报。”赵珍珠拍了拍何波的肩膀,鼓励了一句。
汪主任这笔亏空填上没多久,就被一纸调令,调到县百货大楼当了个闲散办公室的主任。
汪主任有喜有忧。
喜的是,他在退休之前,终于实现了调往县城的“夙愿”。
忧的是,他这一次调动,属于平级调动。
之前在桃花镇供销社当主任,很多事都是汪主任一个人说了算的,有实权。现在,单位里好几个主任,上面还有一个经理三个副经理。汪主任在单位里没有半点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