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娄阡陌唇角那么讽刺的笑痕加深,她似乎已经看到娄青言那张狰狞恐怖又要隐忍着怒火与不甘,强装大度的脸有多可笑了,还有江凤淑本就是戏子出身,不仅会演戏也会导戏,不然怎么能编排出一出如此隆重一石二鸟的大戏来,真是家门不幸啊!
‘哐当’一声巨响,黑漆漆的拆房门被人用力打开,呼啸的冷风瞬间破门而入,灌进屋里,本就极寒交加的两个人被猛然袭击而来的冷风吹得浑身颤抖。
“阡陌!”急切又心痛的呼喊声从门口传来,向来沉默寡言,温顺冰冷的徐婉柔冲出人群,直直地奔娄阡陌而来。
“阡陌,娘来了,不怕啊!都是娘不好,是娘没有保护好你。”急切又自责的声音,夹在这哭泣声,听得娄阡陌心底一颤。
“娘,我没事的,倒是你为我受苦了,女儿不孝让奶奶,爹还有您费心了。”
已经极尽虚弱的娄阡陌,强撑精神,伸手擦着徐婉柔脸上的泪珠,心底冷笑,前世就是自己太不会做人,太没用,太软弱,才会在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后就晕倒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从青儿嘴里听说的,然后就稀里糊涂地嫁给了那个人面兽心的端王殿下,这一
次她绝不会如此软弱。
“天寒地冻小姐的身子又薄弱,夫人还是带娄小姐回房休息吧!”站在门外看戏的众人都要以贝景斯马首是瞻,他已经开口了还有谁敢不从呢!
“多谢王爷!”屋内擦着眼泪的徐婉柔又恢复成往日里的大家主母风范,起身整理好衣袖才对着门外的贝景斯俯身行礼。
“王兄果然心地善良,善于体察民情,连娄大人家内院的事情都这么一清二楚,我本以为今日来,有幸见上一眼娄大人的珍藏的书画珍品,歌舞戏剧就是不枉此行了,想不到王兄还给我备了这么一份厚礼,小弟真是受教了。”
吊儿郎当低沉又不正经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玄色簪花锦袍,袖口与领口都以金丝裹边,指尖还捏着一朵梅花的男子,若自九天飘下的墨莲花般,优雅洒脱地落到众人跟前。
双脚占地时,身子背对着娄阡陌,与贝景斯之间不过半臂的距离,两人身高相仿,只是这个人瞧上去比贝景斯更加清瘦一些。
“五皇弟说笑了,若不是娄夫人今日当众陈情,我又怎会知道此事,不过父皇平日总是教诲我们‘家和方能国泰,国泰才有民安。’我只是希望娄大人
能够家庭和睦,无后顾之忧,这样才能造福我大雍百姓。”
听了五皇子的话,贝景斯面色不改,目不斜视,手持的话依旧铿锵有力,当真是一心为国为民的好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