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妃说话掷地有声,听得皇上的脸色更是冷峻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皇上的话仿佛一记重锤,敲得皇后浑身一震。
“回禀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欺瞒。不仅如此,”蜜妃顿了顿,一双眼睛有些同情地看向了公主:“皇后娘娘欺负臣妾们也不知足,竟还把手伸到了公主的碧水阁去,带着命妇一道去碧水阁里欺辱公主。就因着这桩事,公主和林公子的婚约已经取消,皇上您是知道的,公主殿下对林公子一往情深,自己绣的喜服都有数十件,如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皇后娘娘还跟没事人一样在这里接受赏赐,难道娘娘都不觉得自己过分吗?!还有,还有柔妃有孕的事,皇后娘娘将她推倒在地上,流了那么多的血,难道皇后娘娘想让柔妃跟本宫一样小产吗……”
“你住口!”
皇后终于受不住了,她恨恨地朝着蜜妃高喝一声,又朝着皇上膝行了几步:“皇上,蜜妃实在是太过夸大其词,公主的事,是忠勇侯夫人说公主对其女儿滥用私刑,她找到了臣妾,臣妾总不能不管,便带着她去问问公主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和臣妾都没有什么关系,求皇上明察!”
皇后说得急切,皇上的表情却
没有半分转圜。
他抬眼看向了柔妃,果然见她已经换上了有些宽容的外袍,面色也有些苍白,果然是一副有孕在身的憔悴样子。
“事到如今,你还让朕明察!”
皇上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眼神狠厉地看向了皇后:“你说你无辜,那柔妃又犯了什么错,竟被你殴打至流血差点小产?朕只问你,你为了一己私愤,对着嫔妃动用私刑,六宫的嫔妃何辜?为着你的私信,你一次次地带着忠勇侯夫人去公主面前闹事,朕看在你们是公主的长辈,只当是训诫晚辈,便也纵容了,没想到竟让你一步步放肆到现在!”
皇上的一字一句仿佛雷击一般,打得皇后哑口无言,只得跪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皇上好像还不满意似的,冷眼看着皇后接着说道:“你和忠勇侯夫人沆瀣一气,欺辱公主,朕绝不会姑息于你们二人!来人!”
皇上暴喝一声,朝着过来的宫人道:“忠勇侯夫人滥用诰命夫人进宫的权柄,随意踏足宫中插手宫内事,责令忠勇侯好生管教,半年不许出门!撤去她二等诰命的身份,往后没有朕的吩咐,不许她踏足宫门半步!忠勇侯教妻教女不严,于忠勇侯夫人同罪论处,责令罚奉一年,撤去其一等
军侯职务,好生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整个忠勇侯府的大门不许打开,谁也不许走动!”
这还是皇上第一次下令惩罚朝廷命官,一出手便是这样狠绝。如今莫说忠勇侯夫妇的名声了,就是他们宝贝女儿林奕欢,若想凭着自己的身份再找个好门当户对的人家,也是难了。
皇后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狠绝,不由得开口道:“皇上,忠勇侯府……”
“娘娘如今还想着为忠勇侯府说话吗?”
那头的蜜妃却是轻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讽刺:“皇后娘娘眼下还是先顾好自己才是,失了忠勇侯府的协助虽不划算,可娘娘到底也该为自己的儿子想想,七皇子都这么大了,若是被你这个母后连累,只怕后半辈子都要恨毒了娘娘了。”
“蜜妃娘娘!”
后头的颜离辰终于按捺不住了:“还请蜜妃娘娘慎言!”
他的声音低沉,听得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如今既开了口,颜离辰也值得咬牙继续下去了。他略略思忖了一番,便缓步上前,跪在了皇后的身边:“父皇,今日之事,实在是母后的不是,儿臣没有劝诫母后,自是该同母后同罪论处。”
他的声音笃定,听得皇后的面色却是变了。
“你
这孩子……你要同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