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在迟疑什么,陆昕然直接将今日在宫中的发现讲了出来。
“那个壮阳药中有一种极为霸道的致瘾致幻成分,这种毒无药可解还会对身体造成极大创伤。
“原本停了药,调理一下皇帝还能多撑一段时间。
“但云松送进宫里的道士给皇帝用的丹药里含有同样成分,这种毒越服用发作的时间越是会缩短。
“而且,只要停用就用如今天这样抽搐难忍,所以……”
后续的话不需要再多说,宋钧宴已然明白后续。
他抬手很是不雅的在脸颊上揉了下,重新展开书信又细细研读了一遍。
“母后给镇国公也写了一封书信?”
“是,我们今日出宫就去了一趟镇国公府,亲手将书信交到了老太君手上。”
“好,我明日早朝过后就去寻镇国公。”
也不知时间是否还来得及,若是最多只有两个月,要如何将还在西北的大军调一部分过来也是为难事。
心中生出紧迫,宋钧宴从第二日起就开始了早出晚归。
京中局势也越发紧张起来,云松那日让云成来露面后就又没了动静。
似是已经意识到靠陆昕然来说出他和皇帝的真实身份太过冒险,她日日缩在魏王府中显然不是他能威胁左右的。
但皇帝这段时日时常陷入昏迷不醒,随着毒药摄入越来越多,他的身子也彻底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人越来越消瘦,昏迷的时间也比清醒的时间要多。
他已是彻底没了精力去处理朝政,所有事务都交到了六位尚书手中。
皇帝没了心力去约束制衡朝臣,宋钧骅和宋钧晟几人即便刚刚被剁去左膀右臂,也不耽误他们重新拉拢朝臣。
尤其是宋钧骅,他这些年一直跟宋钧赫明争暗斗,在朝臣心中这大楚江山最后只会落在他们二人手中。
所以宋钧骅毫无顾忌的大肆拉拢朝臣,还真让他拉拢到不少握着实权的朝臣。
他们在明处相争,宋钧宴藏在暗处也一直在拉拢人手。
不论陆晋川是否真心,从陆昕然嫁为魏王妃那日起,他就同宋钧宴绑在一处。
日后若是宋钧宴没能登基,他身上带着魏王嫡系的记号,处境只会无比艰难。
所以不论是否出自真心,他都要想方设法为宋钧宴拉拢人手。
而唐曲岩因着陆昕澜的关系,也算被绑在了宋钧宴这一系。
他本就有心日后接替陆晋川的位置,对夺嫡一事自然也极为上心。
有他们在暗中相帮,握着实权的朝臣也拉拢到一部分。
而镇国公章永平身为兵部尚书,在皇后和老太君的劝谏下已然投在宋钧宴身侧,准备背水一战。
认真比对,他们手中攥着的势力已是不弱于任何一位皇子。
只他们手中还没有兵,宋钧骅在京中谋划多年,京畿大营以及京中巡防悉数在他门下。
在祁遇和钟锐没能带人赶来京城前,皇帝一旦暴毙,手中无兵可用的他们,稳赢的把握还算不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