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挑了十几分钟，那男人忽然拄着铁矛，身体晃了一下。
一个女人从坡下出现，石东彪看到她两手端着步枪，枪口朝下。
“彭哥，你怎么样？”女人担心地问。
那个叫彭哥的男人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对女人笑了笑说：“没事，怎么只拿一把枪？”
女人拍了拍裤袋说：“子弹拿了就行了。”
“行，那你自己小心，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说完，彭哥当先往村内走去。
“彭哥，见人就杀么？”女人紧跟两步，有点紧张地问。
彭哥停下脚步，沉默了好久才说：“只要觉得有危险，那就杀！”
女人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上。
芒草拂动，石东彪觉得脖子一疼，忍不住动了一下。
他心知不好，刚想抬头，就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只硕大的猪头。
那猪的眼睛，泛着森冷的光，它竟然有獠牙，染血的獠牙。
“出来！”彭哥手中的长矛扬得老高，石东彪丝毫不怀疑，下一刻自己的脑袋就会被洞穿。
他把步枪丢了出去，举起双手，跪着从芒草堆里爬了出来。芒草割破他的手臂，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女人黑洞洞地枪口对着他的脑门。
“别……别杀我，求求你们，我投降，我没有危险！”石东彪求饶。
“彭哥，还是个半大孩子！”女人紧了紧手中的步枪。
石东彪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只是不停地说，别杀我，我没有危险。
他一直记着彭哥的那句话，只要觉得有危险，那就杀。
他没有危险，是真的。没有勇气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等了一两分钟，石东彪还活着。
彭哥开口，让他抬起头。
石东彪乖乖抬头，他看到彭哥的眼睛，全是冷漠。他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女人，他看到女人眼神中的担忧和不忍。
他好像知道她担忧什么，她担忧那个彭哥杀他。
彭哥扫视了一眼四周，然后用指着房屋的后面命令道：“到这边来！”
石东彪跪在地上，往那边爬去。
爬了两步，彭哥说：“站起来走！”
他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走了过去。
“今天下午，你们是不是捉到几个人？”彭哥问。
石东彪连忙点头。
“几个？”
“五个！”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还活着，一个男的受了比较重的伤，还有一个女的也流了血，不过伤得不重。”
“继续！”
“石阿满要娶那两个漂亮的当媳妇儿，荣少要了那个大点的姐姐，还有一个小姐姐，他们要给大伙分享！”
“他们下手了？”女人的枪顶在他的脑门，呼吸变得急促。
“不不不，还没有！”石东彪连忙说，“枪响了，还没来得及！”
枪口移开。
石东彪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感觉在鬼门关逛了很多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