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他因为那个女人被父亲厌弃,现在告诉他那个女人是他母亲。
他在母亲那里受的所有苛待都有了答案,而这个答案又是如此滑稽。
蔡婆子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世子在这里。
她以为少夫人想知道这些是为了和夫人制衡。
“你不要太激动。”薛玉凝安抚温厉。
温厉盯着姚妈和蔡婆子,这让他怎么不激动?
“你们慢慢说。”薛玉凝看向她们两个。
蔡婆子看向姚妈。
姚妈叩头:“当年苗姨娘有身孕之后,夫人灌醉国公让国公留宿,之后宣称自己也有身孕,还买通了大夫作证。”
“当时司留侯府少夫人也有身孕,夫人想的是到时候把司留侯府少夫人的孩子抱过来。”
“但是夫人必须要一个男孩,为了保险起见,夫人就让我在京城多盯几户要临盆的妇人,最好是贫困的,到时候愿意让把孩子抱走。”
“就在苗姨娘快生产的时候,夫人伪造了国公的信笺,让皇上对国公起疑,从而把国公困在宫里,好方便她换了孩子。”
“当时我也年轻,出去抱孩子的时候那孩子一直哭,我怕别人听到就捂着,结果到了国公府就捂死了。”姚妈忏悔的哭了起来。
温厉和薛玉凝对视了一下。
原来那个孩子不是一开始就是死婴。
“我在刘府那边看着,大夫用药让刘少夫人早产,可惜生下的是个女孩,就是刘思恩。”蔡婆子解释。
姚妈擦了一下鼻子:“因为刘家生的是女孩,我带回来的孩子又意外死了,恰好苗姨娘生的是个男孩,所以夫人让我把死婴和苗姨娘生的孩子换了。”
“夫人原本是想让苗姨娘大出血而死的,可是苗姨娘会医术竟然挺了过来,后来孩子的死对苗姨娘的打击太大,她就一病不起。”姚妈说完这些如释重负。
这些年她帮夫人做了很多事,但是只有这件事让她耿耿于怀。
一直到现在,她都记得那个婴儿身体冰凉的触感,因为这件事她做了好多年噩梦。
薛玉凝看向温厉,温厉表情有些呆滞,还带着一丝自嘲。
“这还是人吗?”施若男愤怒“那个刘氏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他们在温县经历了生死,看温时驰一家残酷的对待反对他们的人。
没想到在这繁华的京城,也有这么腌臜的事。
薛玉凝示意施若男不要说了。
施若男不服气的看向一边。
“向婆子先带她们出去。”薛玉凝吩咐。
向婆子也没想到世子竟然有这样的身世,带着姚妈和蔡婆子出去。
施若男白了温厉一眼也离开。
薛玉凝看向温厉:“你想一个人静静,还是让我陪你一会儿?”
温厉把薛玉凝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是他唯一能感觉到的温度。
薛玉凝顿了一下轻轻的拍着温厉的背,像哄小孩那样。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温厉,每个人生命里最艰难的路只能独行,这是他从内突破自己的过程,外人无能为力。
就算是最为亲近的人,也无法感受。
不用为此感到恐惧,它也许是改变命运的时刻。
过了许久温厉慢慢的松开薛玉凝:“我要让他们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