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牧民从哪里听说了王后也在营地的事,连钱都不要了,就非得吵着要见王后,非得讨个说法不成,若是依照以前的脾气,计修旻说不定直接将人打一顿赶走就是,奈何萧允荷早有过严令,不准士兵们因为任何事骚扰牧民。
而且犯下这事得几名士兵又都是梁人,整个小队的人也都有份,他一个刺勒人,虽说是军法官,一个处理不好,可是会引起两方之间的矛盾的。
既然王后萧允荷有令在先,牧民又非得讨个说法,计修旻乐得当个甩手掌柜,将这个麻烦事直接报给了萧允荷。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萧允荷心中已有计较,排开人群,来到了场地中央。
围观的士兵一见王后到了,胆怯的、等着看好戏的大有人在,就连几个跟随萧允荷一起到来的刺勒将领都抱起了臂膀,他们也想看看萧允荷究竟如何此事,是否有偏袒梁兵的嫌疑。
萧允荷瞥了一眼一副看好戏模样的计修旻,吓的计修旻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萧允荷又看了看四名见了她像爽打了的茄子的士兵,眼中一抹厉色闪过。
“我早已下过严令,行军路上严禁骚扰国民,尔等知法犯法,究竟该当何罪?”
萧允荷厉声喝问道,最后一句话明显是朝着计修旻问的。
计修旻苦着一张脸,上前两步,低声道:“王后,你确实下过命令,骚扰国民,轻者二十大板,重则加倍,可也没定性他们这种行为,而且他们都是梁人,而且要罚的话,整个小队的人都少不了。”
“我看呀,就是这牧民刁蛮,士兵们已经同意赔钱赔礼了,他不肯,非得吵着要见王后您要个说法,我,我也是逼的没办法,才,才找的您.....”
萧允荷一听,柳眉倒竖,声音也都高了起来。
“梁人怎么了?是梁人犯了错就不罚了吗?他们有错在先,按照正常惩罚就行,怕不是你不按法度行事,惹恼了这位老汉,所以才闹得这么一出?”
计修旻确实有点循私的意思,毕竟王后是梁人,虽然身为统帅,真正统领这一支大军的则是徐闻夕,也是梁人,这些梁人士兵平素里确实不拘小节,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今天这事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糊弄不过去了。
萧允荷凶了一通计修旻,也不管他心里如何想,看向一旁的老牧民。
“老先生,你做的对,我们就应该是非对错分明,而不是一味的和稀泥,有错就罚,有功就赏,你看这样如何,这只羊的钱我替他们双倍给你,惩罚也是双倍的,他们四人每人四十大板,小队的其他人每人十大板,您看这样行吗?”
身为王后的萧允荷都这样说了,老牧民看着眼前萧允荷精美的容颜,温柔的语气,下意识的点头同意了。
将钱递给老牧民后,萧允荷转身正色道。
“今日我重罚你们四人,是要告诉所有人一个道理,任何事情都可以法理分明,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我们出征在外,为的是什么?全是为了我们自己吗?”
“我们是为了我们身后国民每一个人的兄弟姐妹,父母子女,是为了他们能够平安幸福的生活,不会提心吊胆,不会遭受任何人的欺辱,如果我们自己都不能严格要求自己,那跟烧杀掳掠的叛贼有什么分别,这个仗打了的意义又在何处?”
“只有把国民的每一件事都当作大事,我们所做的才有意义,这个国家才会越来越强盛!”
萧允荷的一番话说的光明正大,让现场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就连老牧民也听的连连点头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