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起来的盛乐王宫中,为了款待刚刚平定了长青城叛乱归来的将士们,临渊王萨依鲁设宴款待柔然群臣,陈牧之也在其中,杯箸交错,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朋宾言笑各互聚,将军文人两相轻,鼓乐齐鸣奋逸响,琵琶独奏声入神,案前侍婢泻玉壶,场中舞姬秀罗襦,豪言夸道未曾输,文章举目世所无,醉眼迷离喧嚣客,忽忆当初把酒徒。
皇甫焯刚与人斗完酒,便看见了坐于一旁独自喝酒的陈牧之,微微一笑,带着酒壶来到了陈牧之跟前。
“陈将军,今日王爷大宴群臣,宾主尽欢,何故一个人喝着闷酒?来,我敬将军一杯。”
“皇甫兄有心了,我只是觉得一个小小的长青城都敢叛乱,更说明柔然百姓心不在我们,我们还有更多的事去处理,想要他们归心刺勒,路还很长。”
“将军所言既是,你没看王爷也正在做这些吗?诺,看见那个满脸粗豪的汉子了吗?他原是柔然大将,现已投奔我方,还有那头戴纶巾的书生,屡次向独孤家建言不被采纳,如今也为我们所用。”
“所以呀,陈将军,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你能想到的,王爷也早就想到了,先从柔然的高层浸透,有他们带头,百姓们自然而然也就心之所向了。”
陈牧之随着皇甫焯的指点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生面孔出现在宴席之上。
点了点头,陈牧之笑道:“是在下多虑了,原来皇甫兄跟王爷早就想在了前面,只是你应早点把这些事情告诉给我以及六部的官员们,毕竟你与王爷不久就将离开柔然,到时......”
陈牧之话还没说完,就被皇甫焯以手指竖在嘴边打断了。
“嘘,陈将军还不知道?刺勒国内发生大事了,一时半会呀,可能我跟王爷走不了了。”
陈牧之有些奇怪,刺勒国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完全不知情。
见陈牧之一脸懵的样子,皇甫焯左右看了看,将陈牧之拉到一个僻静处,将萨兰多急赴回国,遭遇独孤琛率军伏击,身受重伤即将不治的消息告诉给了陈牧之。
“什么?萨兰多受了重伤,极有可能治不好?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毫不知情?”
陈牧之惊讶万分,小王子被奸人掳掠,萨兰多着急回国的事他是知道的,这后面发生的事,他是一点不知情,这个消息他都不知道,皇甫焯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
“皇甫兄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消息可靠吗?”
“这就不劳陈兄关心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消息千真万确,你要是不信,可能过几日便能收到刺勒国内传来的讣告了。”
陈牧之一脸狐疑的盯着皇甫焯半晌,终于相信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刚经历了失子之痛,若是萨兰多又遭遇不测,这般双重打击下,萧允荷的处境怕是极为艰难。
拿眼偷瞄陈牧之的神情后,皇甫焯一脸悲怆的感慨道。
“王上雄心壮志,若再给他数年时间,我刺勒必定能成为超越大梁的存在,没成想竟栽倒在一个小小的独孤琛身上,真是天意弄人,实在太可惜了。”
“这个事,临渊王还不知道,也是我人脉广泛,才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念在陈兄弟你与我都是旧相识的份上,我才偷偷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