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落到今天这个局面,我难辞其咎,可他,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他只是一个孩子......”
这孩子便是独孤如远最为宠爱的小孙子独孤思空,独孤如远本打算传位于独孤思空的爹,也就是他儿子独孤晴空,奈何独孤晴空英年早逝,只留下独孤思空。
独孤如远便一直想要将王位传给小孙子,多年来不另立他人,惹的朝野间非议四起。
独孤如远年纪越大,疑心病也越加严重,为了扫清独孤思空登上王位的障碍,这些年也是执行高压政策。
独孤皇族但凡对王位有些心思的,都被他一扫而空,像皇甫家这样大权独揽的臣子,自然而然遭到针对。
“我愿倾尽我毕生所有,只求你带走思空,将他抚养成人,不用为我们家族报仇,只要他好好活着就行......”
独孤如远的话近乎哀求,谁又能想到这是柔然的主君,曾叱咤天下的雄主说的话来。
“爷爷,究竟怎么了?我不走,我就留在爷爷身边,我哪儿也不去...... ”
独孤思空也听懂了他爷爷的话,眼泪花花的抱着独孤如远的胳膊,叫嚷起来,声音里已经有些哭腔。
“傻孩子,爷爷老了,照顾不了你了,以后就让陈叔叔负责照顾你,你要乖乖听话,莫要淘气,要是想爷爷了,就将爷爷送你的护身符拿出来看看,就能看到了.......”
陈牧之默然不语的喝着酒,经过这一两年的相处,独孤如远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大致清楚了,说他滥杀忠良,导致柔然无将可用也好,说他刚愎自用,疑心深重也罢,不过是个一心想要给孙子最好的老人罢了。
独孤如远眼色希然的看向陈牧之,陈牧之将酒壶中最后一口酒喝干,站起身来向独孤如远俯首一揖后,转身离开。
瞬间,独孤如远的身子拘瘘的更厉害了,长叹一口气,他确实有些一厢情愿又强人所难了。
快走到门口的陈牧之略一停顿,头也不回的说道。
“为了你这壶酒,我答应你城破时护他周全,其他的你就别想了,他确实无辜,但他姓独孤。”
望梁宫中,萨兰多逗弄着小庆圆。
“小庆圆,你乖乖听妈妈的话,快快长大,爸爸要将这个世界最好的都留给你……”
萧允荷为萨兰多披甲上身,检查起甲胄的扣子是否扣好。
“记得我说过的话,别逞强了,一国主君就要一国主君的样子,在外多留个心眼,毕竟不是在国内……”
“放心吧,我的王后,你这说的我都跟庆圆似的什么都不懂了,柔然也不远,况且现在也只剩个盛乐未破,独孤老儿熬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