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原来明明说......”
“我从未说过什么要与你在一起,喜欢你的话,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罢了,你要渡情劫我要修功德,这件事本就是一举两得的”
常漪起先还不相信,可在听到那句渡情劫修功德后,她竟有些怀疑了,
“你......”
“别说了,我虽然跟师父想法不同,可那是我的师父,我不会为了一段功德放弃青峰观”
许伯彦没有说过说绝情的话,主要也是没有要说的场合,此时搜肠刮肚的也就说出来这么几句,要是常漪还要再问什么,他可是一句也没有了。
“劳烦阴差大人快带我去青峰观”他转而跟阴差说道,
此话正合阴差的心意,他抓住许伯彦原地消失了。
白忻正在喝茶,时不时的为那口冰棺添点冰气,为玉蟾输点灵气,也算有点事忙着。
“吱呀”
“姐姐?怎么满身是伤啊!”她大惊,忙是去扶起快要晕倒的常漪,常漪不语,全然一副求死状。
这可是吓坏了白忻,又是为她疗伤又是不停安慰的,可伤口奇怪的很,本来之前的伤口愈合得就非常得慢,一旦用力还会又崩开血流不止,加上现在不断冒出黑绿色气的伤口,她就像一整个人被切成几块又拼补在一起,但凡现在给她一掌,她就要四分五裂了一般。
“姐姐,你这伤口是谁打伤的?是不是那帮道士弄的?”
那伤口不论白忻怎么医治就是好不了,反倒是黑气愈加的浓烈了,竟是有种摧枯拉朽之势。她越弄是越生气,最后一道冰气封住那些伤口,
“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去帮你报仇!”
“别,别去”
还不等白忻踏出酒馆呢,外面就响起叫嚣的声音,
“妖孽!将我许师兄的尸身交出来!”
白忻本就打算去找他们算账,现在猎物自己上门了,省得她费力上山。
她从里一掌将门打飞,砸在那群人的身上,
“哟,不等姑奶奶去找你们,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可真是姑奶奶的乖孙子,知道心疼我”
“孽障说什么呢你!”六师兄是个火爆脾气,一听就炸了,拔出剑就准备与她大战。
白忻一扫眼前形势就明白了,讥讽道:
“哟呵,看这样子你是趁着热乎劲走马上任成了新的掌门啊,手下这帮人都是帮凶吧”
“休得对我大师兄不敬”另一个小道士说着,跟着六师兄一样拔剑相指。
两边见剑拔弩张,拉开架势,可这时一个苍劲的声音说着,
“住手”
话音刚落,酒馆空地出现两个人影,赫然是老道人跟孟婆。
老道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大弟子,心中满是懊悔,
“作孽啊作孽,真的是师门不幸”
“师父!您还活着啊”
一众道士见是自己的师父,忙是跪下磕头,饱含泪水。
只有大师兄将信将疑,指着师父问白忻,
“莫不是你弄了个假的来哄骗我”
下一秒,他就如同风筝飞了出去,动作快得都来不及惨叫出声。
“作孽啊作孽,师门不幸啊”
老道人又是一句悲叹,其余的弟子见了,眼前老道人跟师父一模一样,就连口头禅都一样,是真的无疑了,
“师父,您您不是仙逝了么?”
“孽徒!为师我如何仙逝了?谁说的?给我抄一万遍心经!”
众人被吓的大气不敢出,就这么站着,谁愿意抄啊,还是六师兄敢做,面不改色说着,
“大师兄说的”
孟婆懒得管他们家务事,自己进了酒馆,可没想到里面的场景也是兵荒马乱。常漪浑身冒血,冰棺因为没有白忻的加持也在逐渐融化,里面许伯彦的尸体都跟着腐化。
“哎,真的是,一片狼藉”
她抱怨着,咬破中指挤出三滴指尖血,血液飞进常漪的口中后,痛苦的神情便缓和了几分。
而许伯彦的尸体,孟婆啧了几声,真的是那些水弄得酒馆又脏又臭的。她虚空一挥手,将他的尸身甩了出去,
“拿走拿走”
“婉娘,不要”常漪哀求着,
见常漪的伤势又有崩坏之势,孟婆无奈开口安抚,
“你们如今阴阳两隔,这尸体留着也没用了,不如还给青峰观”
“你不用慌张,他的魂魄不会回到青峰观的”见常漪挣扎着起来,孟婆又补上一句。
随后孟婆走出酒馆,看着老道人,
“你徒弟尸首还给你了,带着你的人走吧”
老道人先是皱皱眉头,不敢相信冰棺里的人是自己那不孝徒儿许伯彦,而后又满眼惋惜,天妒英才或许就是这样。他巴巴的看向孟婆,眼中波光流转。
孟婆时而点头,老道人时而看向常漪,而门外的众多道士也都是面面相觑,知道两位高人正在传音,谁都不敢言语,他们没有想到一向对他们如同亲兄弟的大师兄居然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还将许伯彦害死了。
而一直相信许伯彦的小师弟,则是泪流满面,口中不断叫着许师兄,他这辈子都将在悔恨中度过了。
片刻后,老道士一挥衣袖,许伯彦的冰棺被收进他的衣袖中,环视一眼一众弟子后,驾云而去,大家紧随其后都回了青峰观,山川酒馆终于是平静了。
过了几日,常漪的伤势已经恢复,小酒馆的生意依然是络绎不绝,但常漪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笑颜,她独自坐在窗边脸上时而开心时而难过,身边七零八落的躺着几个酒坛子。
孟婆在柜台中无奈的摇头,白忻则是眼中流露出浓郁的杀意,只要常漪一声令下她便会提着长剑杀向青峰观。
“常漪,你有想过许伯彦的魂魄不回青峰观,会去哪儿么?”孟婆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