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嘶喊让老道人的那一掌没有劈向常漪,保下了她一命。
老道长一个转身,化解了击出的那一掌,他看着地上跪着的许伯彦,内心虽有无奈疼痛,却也不得不狠下心,
“三日后,行接任大典”
“徒儿,领命”
常漪捂着胸口,“伯彦,不不可以”
许伯彦听见常漪的声音,知道自己与她再无缘分,闭上的双眼在滑下两行泪后再也没有睁开,他双腿盘坐,口诵太上老君清静心经。
常漪口中不断地涌出鲜血,可还是强撑着身体跌跌撞撞的走出道观,只留下地上的丝丝血迹。
走到半山腰了小丫头才姗姗来迟,“姐姐”她喊出一声后挽着常漪的胳膊朝着山下疾驰而去,而后面则是那些道士的谩骂声。
勉强到了山脚,小丫头松了口气的同时感觉挽着的常漪犹如泥一般瘫软下去,她急忙往后一瞧,常漪已经昏了过去,任凭她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此时天空中一个声音响起,
“带回山川酒馆”
山川酒馆?小丫头听那声音没有恶意,当机立断带着常漪奔向山川酒馆。
酒馆内,孟婆又是一声叹息,这个局面她已经预料到了,不过老道人的改变她还是没有想到的。
小丫头用了破风咒,很快就飞到了山川酒馆,
“大神救命,姐姐快要不行了”
孟婆早就将酒馆中人清走了,手一扬常漪的身体就飞进了酒馆中间用两张桌子拼接起来的临时床上。小丫头知道自己又碰见高人了,忙不迭地也跟了进去。
一番诊治,也才是勉强止住了她身上的那些伤口不再流血,可伤口却没有愈合的迹象。
孟婆眉头微蹙,心中不禁疑惑,“为何?”她的手段居然不能使伤口愈合?
“难道是神识之躯,故而法力减半?”
见常漪没有大碍,一旁的小丫头忙是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掌大小的玉蟾,双手高举嘴里恳求,
“求大神救救我的好姐妹玉蟾吧!”
“恩?”孟婆回神,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只玉蟾遍体鳞伤气息奄奄。
“这又是怎么弄的?”孟婆问,
小丫头哽咽着,“都是那帮道士,我去救她时,就见她被关在笼子里满身是伤不省人事了,她本体的皮都被剥了,求大神救救玉蟾吧,不然她真的要死了”
剥皮?孟婆眉头又紧了一分,将妖的皮都剥了,那个老道士究竟为何变成这样?
一缕神识,也是有后土娘娘的慈悲胸怀,见小丫头手上s玉蟾如此可怜凄惨,又是一挥手,星星点点的光芒飞向那只玉蟾的身体里,没一会儿玉蟾身上重新长出了白色,晶莹剔透的皮肤,能看见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
“呼”玉蟾虚弱的吐出一口气,也算是活了过来,
孟婆一翻掌,手中出现一个玉坛,“将她放进这个玉坛里好生的养着”
小丫头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将虚弱的玉蟾放进玉坛里,瞬间玉蟾的皮肤颜色又深了几分,痛苦的神情也减弱了不少。
小丫头见自己的小姐妹终于缓了过来,跪谢了孟婆后开始关心常漪的伤势,
“敢问大神,姐姐怎么样了?”
“姐姐?”
小丫头将他们如何认识的说了一遍,可孟婆的注意力却是在另外的地方,
“整座山都是法阵?”
“啊?啊对!整座山都是,不过大多数都是不怎么厉害,很平常的法阵”
“你去救玉蟾时,那边还关着其他的妖么?”孟婆又问道,
“很多!一整间房子里都是!而且有些已经死掉了”
虽然她都不认识,可同为妖族,小丫头想起那个场景不免难过愤恨,若是她能力再强上一分的话一定会将青峰观杀个干净。
孟婆心一沉,这跟自己当年因慈悲放走的那个道士,还是同一个?
“咳咳”常漪剧烈的咳嗽几声,刚止住血的伤口又渗出鲜血。
“姐姐”小丫头倒是个情深意重的,马上就用自己的法力为常漪止血。
常漪却顾不了这许多,抓住孟婆的手哀求,
“婉娘,伯彦他,他不愿意”
话还没说完,人又晕了过去,
“不愿意什么?”孟婆只好转头问小丫头,
小丫头思索了片刻,“我忙着救玉蟾,只是依稀听见什么接任大典”
孟婆是何许人,两句话就知道了,许伯彦要接任青峰观的观主了,可她放那老道士时看过,起码还能活个耄耋,真是奇怪。
常漪睡了半月才醒,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孟婆,求她去救许伯彦,可找来找去只有小丫头在酒馆里忙活。
“婉娘呢?”
“姐姐你醒啦啊!太好了,你身体如何了?”
“挺好都挺好,婉娘呢?”她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只是交代一句你醒了让你别乱跑”
“我睡了几日了?”
“半月了”小丫头声音低了下去,
半月了?!常漪一惊,那不是许伯彦已经接任了?
“接任了?”
小丫头知道常漪要问这个问题,满是遗憾的点头,
“恩”
难过?失望?遗憾?常漪不知道自己什么情绪,反正心里酸酸的,就像没有做好一件事时长老看向她的眼神中的失望一样,她应该也让许伯彦失望了。
“哦,好,知道了”
她浑浑噩噩的回了房间倒头又睡过去,这一睡便是三天,等她再醒来时,就好像忘了发生过什么一样,照常的开店营生,等着孟婆回来。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这些天小丫头一边在店里帮忙,一边守着玉蟾跟她,也着实辛苦。
“我叫白忻”
她嗯着,继而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