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在无意中将那丝佛道机缘给了他,让他能够修炼到如今也多亏了无望,所以这忙自己一定会帮他。松老一挥手,几颗松针飘在了无望头顶,荧荧绿光覆盖在无望身上,似乎是减轻了他魂魄消散而带来的痛苦。
“我拖住他片刻,但如今他身上戾气如洪水猛兽,我也不一定能将他镇压”
松老说完,追着三毒地藏而去,他的意思谛听明白,是留了片刻的时间让他与无望告别。可真的要告别了,他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抱着无望的金身,心中悲愤。
“小白,我无碍,本来要叫你谛听大人的,可还是叫小白顺口些”
“你叫小白我觉着亲切,就这么叫吧”
“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
地藏师兄来找他的那晚,除了让他看守自己的三念,还交代了一事,
“地藏师兄说他没有三念,法力便也会弱上许多,让我务必将三念交予你,带回地府给他”
“我一定办到”
“还有一事,他说千年后或许地府有难,让你就待在什么鬼王身边,助其一臂之力”
对于地藏王知晓天下所有事谛听一点都不惊讶,但是当时的他算出千年后地府或有灾祸,他还是心中惊骇,鬼王?难不成说的就是季云辰?
“我差不多要走了,你记着将我的金粉幻成法符,一定,一定要带着三念回到地藏师兄身边”
话音刚落,无望便化成一缕青烟随风而去,而金身也变成粒粒金粉散落一地。谛听跟随地藏修行千年了,自身的七情六欲也变得寡淡,心怀的是天下苍生地狱众鬼,看见无望在自己怀中消散而去,他也只是流下一滴泪。
泪水滴落在金粉上,金粉燃起瞬间的光亮,慢慢的幻成一张金色法符。
待到谛听追出去后,就只看见松老在给高僧疗伤,
“他呢”谛听问
“逃走了”松老淡淡的回道,连眼都没有抬,只是全神贯注的为高僧疗伤。
高僧虽面露痛苦,但也没有失了九华山的礼数,勉强行了单手礼,
“南无阿弥陀佛,白施主那魔佛往,咳咳咳,往后山逃了”
他听见无望佛祖叫谛听小白,便以为他姓白,压根不知道这是地府的神兽谛听。
“魔佛?!”谛听一惊,刚刚逃出时仅仅是魔修级别,没想到三毒地藏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变成魔佛,封印之事刻不容缓,他忙道:
“谢谢大师,事出紧急,小的在这儿就不跟松老叙旧,先行告辞”
松老微微点头,当年地藏与谛听在这儿时他还不是树灵,所以也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可言。
“我一路追着,就到了那边,打着打着你们就来了”
夏姗姗点点头,又问:
“那你要带着小家伙回地府了么?”
“嗯,不过明日要回趟九华山”
无望化作尘埃,没了躯体也不能进行火葬或者塔葬,所以寺庙那位主持高僧便决定要为无望佛祖诵经七天七夜。
翌日,
谛听牵着小地藏就去了九华山。刚到寺门,便听得诵经声阵阵,忽然,小地藏拉了一下谛听,
“小白,为何小僧心里很是难过?感觉有什么堵在心口上一般”
谛听蹲下摸摸他光溜溜的脑袋,轻声安慰,
“无望走了,或许是太过思念,我们进去为他上柱香吧”
小地藏嗯了一声,
“南无阿弥陀佛,无望是小僧的师弟,不曾想有朝一日我与他再度见面,会是这般光景”
他之所以难过不能自已,是因为被法符封印的他与魔佛之间是独立存在的,记忆并不互通,他也不知无望是为了拦住三毒地藏而烟消云散。
“站住!”
门外僧人手持法棍厉声道
“今日我寺不接待香客,还是速速请回吧”
其实二人在他们上到半山腰的时候就已经认出其中一人便是昨日上山,还是主持高僧亲自来迎的香客。可昨日住持被打成重伤,而他又不在寺中,全寺上下都认为他是凶手。
本来昨日就有武僧想要下山寻他,可被住持高僧说了一顿,还让大家不准对面前这位香客无礼。
所以他们二人也只是驱赶,并未动用武力。
“两位小师傅”谛听行了个单手礼道,“我们今日上山是想给无望大师上柱香”
“南无阿弥陀佛,小僧与无望是师兄弟,听闻师弟圆寂,特来”
“住口!”其中一个和尚喝道,他素来脾气火爆,听不得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要不是他们二人,那无望佛祖怎会灰飞烟灭。
“你们二人速速下山,我们九华山不欢迎你们!”有了那和尚的怒喝,另一个小和尚也硬气了起来,挥舞几下法棍跟着说道。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身伤痛的高僧被僧人搀扶着,快步的走来,
“住手,住手”
他赶忙让两个小僧将法棍收起,
“南无阿弥陀佛,咳咳,您请进”
尽管一身伤痛,他还是忍痛双手合十行礼,那脾气爆的小僧不满,
“主持,他将你打成重伤你还这样!”
“住口!”
高僧不由分说,也不再理会他们,迎着谛听跟小地藏进了寺院。
一众僧人坐在佛殿中,敲着木鱼口诵祭文,
“三学戒首,定慧所资。如来遗教,木叉是师。缅怀大德,驻锡某中。法幢高显,丕振宗风。化缘将尽,示世无常。现身说法,慈悲难量。园非可乐,得意在西。料今归处,净土神栖”
“南无阿弥陀佛”小地藏口诵法号,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木鱼,也跟着大家诵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