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冬雪抬头，双眸瞬间亮起：“哥哥？哥哥你回来啦！”
慕霜降缓了缓急促的气息，点头笑道：“对不起啊，临时听到了一个消息就赶过去了，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突破九级了？这么快？”
“师父一直悉心教导，比你这个哥哥靠谱多了。我去叫他老人家一声。”慕冬雪兴奋地朝后院跑去，“师父！师父！我哥赶回来啦！”
夜幕降临，天穹学院在大雪纷飞的晚上却格外热闹，天空中各色焰火和繁星一同争灰，各院都摆着一张张饭桌，尤其是学员群居的和北边长老们居住的地方更是人声鼎沸，极为安乐。大桌子上玉晴和他的三个小徒弟聊的不亦乐乎，算是半个弟子的紫汐在一旁安静地喝酒，和慕霜降闲聊一些大陆上的事情。紫汐看似平静，内心却十分激动：
“寒山长老，你真的直接把那南风派给灭了？你当时没有暴露身份吧？”
“我戴了面具的。”慕霜降道，“他们势力里最强的也就生死境巅峰，不算什么。”
“至少你有这个魄力。太强了。”紫汐连连碰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慕霜降看着天上的烟花微微发怔，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直到慕冬雪蹦蹦跳跳地走过来，以茶代酒道：
“哥哥！新年快乐呀！”
慕霜降和她碰杯后一饮而尽：“你怎么像喝了酒一样，脸红扑扑的。”
慕冬雪笑道：“有吗？可能是吃的太多，撑了。”
大家都笑了，撑的脸红可是第一次听说。慕冬雪突然把茶盏放在桌子上，质问道：“说，你跑出去这么久干什么去啦！害的我担心了好久呢！”
“你忍到现在才来问我，难为你了。”慕霜降笑道，“这些日子多谢老院长费心了。”
玉晴摆手：“冬雪可是我的得意门生，怎么能叫费心。那你说说，给冬雪带了什么惊喜来了？”
慕霜降笑道：“什么都瞒不过老院长您的眼睛。这次我回来的路上听到消息说寒冰天域有极强的神兽波动，然后就去了一趟，费了一些心思，总算把一只幼崽给偷偷带了出来。冬雪你看。”
慕冬雪看到他掌心趴着睡觉的软萌萌的小白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鸟咕叽咕叽哼了两声，可爱地让慕冬雪直接拿过来捧在了自己手心：
“这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耶。”
一旁的紫汐和玉晴也同样有些疑惑，至于木朝笑和周悦歌是更不可能知道了。慕霜降笑道：
“这只幼鸟鲜少有人认识，但它成年后的威名大陆人尽皆知。此乃寒神补天凰的幼鸟，是补天一脉最为顶尖最为强大的存在，又是鸟类中最为强大的凰支，成年后的补天凤凰均可以达到生死境甚至混沌境。更重要的是它是寒冰属性的，和你再契合不过了。这个就给你当作我错过的生辰礼物了。”
“寒神……补天凰？好霸气的名字耶。”慕冬雪道，“听说补天一脉甚至比真龙真凤还更为强大，唯有吞天一脉能和其比肩。我岂不是赚大发了？”
紫汐颇为羡慕地道：“我曾在一本古书上见过一篇记载，说是这凰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在上古天地初开之时曾有一场旷世大战，是此凰用寒冰之力封地补天，才护佑了一方大地安宁，后人就尊其名为寒神，又名补天凰。不知可是真事。”
“是真的。它所护佑的那方土地，正是如今寒冰一脉的兽族最大的聚居地之一，寒冰天域。”慕霜降道，“冬雪你好好收着，这小鸟血脉纯净强悍无比，足月就可以开启灵智，到时候你就趁着它还弱小赶紧签订契约，这样以后它就任你拿捏了。”
闻言紫汐和玉晴都忍不住微微一笑，这种超级神兽最好的收服时间就在幼生期，其主人也可以伴随它的进化得到灵力反哺，修炼更为迅速。只不过这种幼崽一般都有极其强大的成年神兽看护，慕霜降能把它偷偷带出来，恐怕费的不是“一些心思”吧。
确实如此。
慕霜降并没有说什么，慕冬雪自然也想不到哥哥付了什么代价。现在慕霜降的胸膛一直到腰腹有四道极其狰狞的伤疤，这是那只成年的寒神补天凰暴怒之下给他的全力一击，为了不引发折神诅咒的反噬慕霜降从始至终用的都只有生死境九品的灵力，面对混沌境级别的成年神兽只能勉强招架，由于祝情也不在手中，身边并无趁手的武器，他一时抵挡不及，只能硬吃了一招，随后才得以逃脱。
如此晚才赶到，也是这个原因。
“谢谢哥哥。这个生辰礼物我太喜欢啦！”慕冬雪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了肩上，随后道，“哥我也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这是我上次在小雨洲买的雨幻石，我把它雕刻成了一块雪花玉佩，你看好不好看？我向苏师姐讨教了很久呢。”
这枚玉佩连手掌的一半大小都没有，一朵雪花也是歪七扭八，十分粗糙，但是看得出来雕刻之人用尽了心思，至少将形状努力变出来了，也把所有锋利的地方磨平了。慕霜降当场就把它戴在了腰间，道：
“好看。谢谢小冬雪。”
“我不小啦！”慕冬雪反驳道，“我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呢！这个是师父的！院长大人的！大师兄的！二师兄的！”
慕冬雪把一个个盒子都递到手中，最后万事大吉地拍了拍手：“好啦！新年快乐吖！”
慕霜降微微一笑，冬雪真的长大了。
她尚是学生，送的自然是一些朴素的小玩意，但是礼轻情意重，这顿晚饭大家吃的都极其高兴。最后是木朝笑这三位弟子一起收拾了碗筷，慕霜降本来想帮忙的，然而起身的瞬间伤口就隐隐刺痛，随后就被紫汐按了下去：
“让小辈忙吧，你坐着就行。”
慕霜降站起来，笑道：“我去看看。”
天空的焰火轰鸣声极其响亮，慕霜降在站起来的时候都觉得此时的山峰除了这烟花盛开的声音，其他什么都听不到了。紫汐正要开口，突然慕霜降脸色微微一变：
“什么声音？”
“什么？”紫汐站了起来，满脸疑惑。
慕霜降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并不属于慕冬雪的细细的惨叫。
那是……
那只寒神补天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