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戚砚醒的很早,感觉自己头有点疼,又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皱着眉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回来以后,他喝了点酒,然后好像来了燕承昱的房间,再然后……
他愣了愣,又转头看见了睡在一旁的燕承昱,听着他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原来不是做梦,所以他昨晚真的……
忽然就不敢再细想下去,戚砚赶紧穿好衣服下了床,同时又在担心他的身体。
好不容易将养了这么多天,看着他身子一日一日变好,又被自己亲手毁了。
他分明是不愿意他受到一点伤害的 ,可伤他的人却又是自己。
恰好这个时候,燕承昱也悠悠转醒,正好对上了戚砚复杂的目光。
昨天喊的太多太急,他声音有些哑,可精神看起来还好,“现在恢复正常了啊,昨晚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理人。”
燕承昱的眼尾有些红,就像是刚刚哭过一样,声调也低,就像是有气无力一样。
看见他这个样子,戚砚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他低声说:“对不起……我昨天喝了点酒,不太清醒……”
“我没想伤你,也没想对你做什么。”
“你平时身上不舒服我都要难过半天,没想到是我自己伤的你,我真是更加不能原谅我自己。”
看着燕承昱一言不发的样子,戚砚一下子慌了,一双眸子里满是痛苦,他颤声道:“你现在,应该更讨厌我了吧,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了,想离开我了。”
他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一样,双目赤红地说:“不可以,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
他扬起脸,笑得凄凉,“若是哪一天我死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没人管你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燕承昱听不得他口中的那个‘死’字,他微微皱起眉头,道:“别说这句话,不吉利。”
“是吗。”戚砚无所谓地道:“从我有记忆开始,就终日游走于生死之间,对生死早就不在意了。”
“再说了,人的生死都有定数,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戚砚眨了眨眼睛,道:“所以我更明白,我站在这里,光也不会奔我而来。”
“想要抓住自己爱的人,一定要主动出击才行。”
生死固然都有定数,可燕承昱却不希望听见他说这句话。
就像不说这句话,戚砚就不会死一样。
他咳嗽了一声,坚持道:“不许提,我不想听这句话。”
戚砚从善如流地闭了嘴,整个人无措地站在一旁,就像犯了错的孩子,在等待着责罚一样。
燕承昱本来应该恨他的,昨天他逼迫他,做了这样的事,他分明就是应该不再理他的。
可他抬头看见了戚砚低垂的眉眼,整个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却忽然又觉得不忍心。
他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会这样的吧。
戚砚本来就生得好看,这张脸任谁都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