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也,悲也。
他语气平静地说道:“或许对于活着的人,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可对于枉死的人,这也许就是他们追求了一辈子的意义。”
暗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恰好这个时候燕承昱也回来了,看见暗殇也在这里,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暗殇也来了,是燕敬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不……不是。”
暗殇偷偷看了一眼戚砚的脸色,才继续说道:“那边没事,我就是过来汇报一下情况,等他咽气以后,再把尸体换过去。”
戚砚看见燕承昱回来了,对暗殇说:“你先下去吧,入了夜再来找我。”
又起身走到了燕承昱身边,笑意盈盈地说:“跪了一上午,累不累?过来歇会,中午吃饭了吗?”
燕承昱一直想着宁安刚才的表现,没听见戚砚在说什么,直到戚砚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他才回过神来,“想什么呢,从进门开始就心不在焉的。”
燕承昱靠在他怀里,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问起了另一件事,“你最近派人看着宁平,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戚砚顿了顿,道:“也正好给我们时间,玩一出引蛇出洞不是吗。”
戚砚的嘴唇擦过燕承昱的脸颊,似乎感觉有些痒,他的声音含着笑意,“不过这件事,还需要殿下的配合。”
“哦?”燕承昱挑着眉问:“督公,是想让孤怎么配合啊,都听你的。”
戚砚的眼神有些冷,还带着一丝玩味,“就是不知道,剩下的那条蛇,到底是何方神圣。”
…………
月亮代替太阳出现在了天空上,周围一片漆黑,已经是入了夜。
仔细看去,好像有个一闪而过的人影,踏着月色,走进了御花园后面的密室里。
密室里没有开灯,在黑暗的环境里,人的视觉收到了限制,但是其他感觉会变得更加敏锐。
比如,在这个时候,戚砚就听见了几声低低的呻吟,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
燕敬已经被关在这里两天了,戚砚什么时候都给他,就是不让他死。
每天都要问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他早就已经被折磨的身心俱疲。
戚砚眼神好,适应了黑暗以后,就在这里慢条斯理地打量着燕敬。
看了一会以后,他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凉凉开口道:“当年南云国之乱,真的只是楚长青自己的主意吗?”
“除了是知情者,你就一点也没有在这其中参与过?”
燕敬现在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闻言,连睁开眼睛都费劲了,“你是楼婳的儿子,朕只恨没能一开始就杀了你,居然还会相信你,会效忠于朕。”
“这样的话,我已经听了太多太多了,木秀之,燕榆死前都是这么说的,只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杀了我。”
戚砚笑意森然,“可是,你们似乎都忘了一件事,你们究竟是不想杀我,还是想用我的身份去制衡他人。”
“你甚至想用阿昱去稳住木秀之,那不就是因为你早就知道燕牧没死,装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心里也跟明镜一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