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室寂静无声。
燕榆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坚持如此,那我就把青州的利害关系给你讲一讲吧。”
燕承昱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心道:终于到了今天的重头戏。
只是燕家人怎么都喜欢口是心非的,燕敬是这样,燕榆也是这样。
他笑得一脸无辜,“愿闻其详。”
燕榆收起了嘴角一贯柔和的笑,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他一字一顿地说道:“青州刺史,这个人你知道吧。”
燕承昱点了点头,道:“木秀之,我听说过他,貌似城府极深,不好对付。”
燕榆道:“这只是其中一方面,也不是不能化解的,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想说的是,木秀之应该不是他的本名,他或许曾经改名换姓过,但是时间太久,如今已经不可考了。”
燕承昱追问:“那他的真实身份是谁?”
“不知道。”燕榆无奈地说:“这是真的不知道,我注意到他很久了,可一直没有查到他的真实身份。”
“而且,他对青州,甚至是对皇室,都很熟悉。”
“对皇室也熟悉,或许是哪位旧人吧。”
燕榆皱了皱眉,“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对皇室熟悉,难道是皇室中人?
可燕承昱也不记得,皇室中还有什么人改名换姓过。
凭空猜测,如大海捞针,燕承昱索性也不去想,顺水推舟地说:“您其实是想,让我过去,查验一番木秀之的真实身份吧。”
惊讶于燕承昱的直接,燕榆哈哈大笑,“可你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不全对。”
“哦?”燕承昱疑惑道:“哪里不对?”
“我今天来,最大的目的其实是劝你不要去青州,但这个目的眼见达成不了,不如退而求其次。”
燕榆的坐姿也微微放松了几分,缓缓道:“木秀之的真实身份都是次要的,你的安全才最重要。”
“不然我没法向你母亲交代啊,毕竟你是她唯一的孩子。”
燕承昱看着燕榆微微有些湿润的眼睛,不由得好奇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么多人为他趋之若鹜。
燕承昱说道:“皇叔公,等我从青州回来,说一说我母亲的事吧。”
燕榆愣了一下,才道:“好,等你回来,我必定知无不言。”
可他又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皇叔公不是要挑拨离间,或者是怎么样,你喜欢谁都可以,无论是什么身份,是男人还是女人。”
“只要你开心快乐,能为自己所做的选择负责,不要在以后后悔,做什么都可以,这也是你母亲的愿望。”
“若是可以的话,我当年会带你离开这里,但是燕敬许你太子之位,又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没有理由带你离开皇宫。”
“可是承昱,”燕榆的声调压的低沉,带着几分警告:“戚砚这个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想要的东西比你想的还要多,到了那个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楼家的惨剧绝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你身上又流着楚家的血,知道了实情以后,他是要恨你的啊。”
燕承昱目光一凛,转瞬即逝,燕榆绝对是知情者,可他又不愿意多说,才只是暗中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