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穷山恶水的,也没什么值得一看的地方。”
“你去那里做什么?”燕敬有些不解,问道:“而且青州的灾情没有那么严重,不需要你过去,你给朕老老实实地呆在京城就行。”
“那些危险的事,不需要你去做。”
燕承昱抬起头与燕敬对视,神色冷淡却执拗,他试探着问道:“那若是儿臣坚持要去呢?”
“你的理由是什么,总不能你说要去,朕就同意吧。”
燕敬也想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让他不喜欢的话来,反正都听了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一句。
而且燕承昱刚才有一句话很打动他,他喜欢阿柔,也没什么原因。
爱情嘛,能说出来那么多原因也就不是爱情了。
若是他真心喜欢戚砚,成全他也未尝不可。
戚砚若是女子,他喜欢也就喜欢了,没什么不可以的。
作为父亲,他也乐得成全他,也好成就一段佳话。
可戚砚是男子,又是司礼监的人,这样的身份说出去怎么也不好听啊。
他是一国的太子,未来的皇帝,这也太不像话了。
燕承昱自然是听得出来燕敬语气的松动,看来这一步,他又赌对了。
燕敬对他母亲,应该不仅仅是爱护,甚至还有忌惮。
楚郁柔极具政治才华和谋略,在这样的生活中天长日久,人就会出现两个极端。
要么说一不二,要么就会下意识地跟着别人的思路走。
燕敬显然不是第一个。
“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为天下计的原因,一个是为个人计的原因。”
燕承昱跪得笔直,恭敬道:“父皇想听哪一个?”
燕敬自然是哪个都不想听,跟燕承昱大眼瞪小眼片刻,无奈道:“说为天下的原因吧。”
燕承昱勾起嘴角,道:“青州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天灾人祸加在一起,百姓们苦不堪言。”
燕承昱的语气十分真诚,“儿臣身为一国的储君,不能对民生的艰难熟视无睹,若是只在一宫之内畅谈治国之道,岂非纸上谈兵?”
“得民心者得天下,儿臣不想仅仅是在画上看着大燕的国土,而是想亲眼看看这山河万里。”
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燕敬也没有办法反驳什么,他总不能说这些都不对吧。
燕承昱想去看看百姓的真实生活,想去青州治理灾情,他自然应该是一百个同意。
可他若是要去青州,他就并不是很愿意了。
燕敬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问道:“为什么要去青州,是因为有什么人在青州,你才想去吗?”
燕承昱顿了顿,一副不知道你在问什么的无辜模样,愣愣地问:“谁在青州?”
燕敬噎了一下,他总不能说是他把戚砚派到青州的吧,敷衍道:“没谁,你刚才说的为个人计的原因是什么?”
“哦。”燕承昱正色了几分,又磕了个头,才缓缓道:“儿臣上回听您提起母亲的事,觉得母亲应该是一个热爱自由,又手腕了得的女人。”
“母亲曾经说过,希望能够亲眼看遍这万里河山,儿臣不才,却也十分神往。”
“儿臣愿做母亲的眼睛,替她看一看,这大燕的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