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一会。
无声无息。
直到戚砚把他松开，燕承昱才感觉自己重新呼吸了空气，他的手还搭在了戚砚的肩膀上。
燕承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微微颤抖，问道：“抱我，是什么意思？”
戚砚反问道：“那殿下觉得是什么意思？”
“我想怎么觉得都可以？”
燕承昱看着戚砚不断滑动的喉结，道：“这个时候想起来问我了，以前说要跟我形同陌路的人可都是你。”
“净会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哄我，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好哄啊。”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哪怕一点点？”
其实这才是燕承昱真正想问的话，其他的不过都是他有意撒娇罢了。
戚砚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我心里有没有你，你自己还感觉不到吗？还要来问我。”
燕承昱狡黠地笑道：“我感觉不到，你做点什么，让我感觉一下吧。”
戚砚挑了挑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燕承昱满不在乎地说道：“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再抱抱我嘛。”
戚砚重新抱住了他，说道：“就这么喜欢我抱着你？”
燕承昱正沉浸在无边的幸福里，闭着眼睛说道：“喜欢啊，喜欢的不得了 。”
戚砚的手臂微微收紧了几分，哑声道：“你怎么这么好啊……”
我何德何能，得你这样的喜欢。
如果这就是梦，他甚至不想醒过来。
…………
夏日将近，角落里的飞虫发出嗡嗡的声响，吵得人心烦意乱。
太阳将升未升，沉闷的气息席卷了整个偏殿，透露出无声的压抑。
皇后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燕承叙和苏卉。
苏卉在万念俱灰之下，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从燕承昱看破了他们的计划开始，他们就已经输了。
她转头看着燕承叙，笑的凄凉：“阿叙，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姐姐说？”
燕承叙的目光呆滞了一下，哑声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是为了我，才走到这一步的。”
“我若是早一点放手，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你就不会死了。”
苏卉摇头道：“不是你的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也未曾逼迫过我什么，万般皆是命，从来由不得自己的。”
苏卉抬起手，像往常一样地摸了摸燕承叙的发顶，柔声道：“阿叙，姐姐不怪你的。”
她向来，看不得他这副样子。
她希望她的少年，永远灿烂热烈。
燕承叙的泪水，划过脸颊。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直在无声地哭泣。
苏卉不想让他这么伤心，可有些话，她今日再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总不能，看着燕承叙变成这个样子。
苏卉道：“阿叙，别哭了，姐姐有话要对你说。”
燕承叙止住了哭声，眼神湿润地看向苏卉。
苏卉的眼神里满是郑重，说道：“今日我能救你一次，那下次呢？下次谁还能来救你？”
“燕承昱不可能看不出来今天的局就是你设的，他的聪慧敏锐远胜于当初我们的设想，我们不如……”
燕承叙立马开口反驳道：“怎么到了现在，连你都开始为他说话了。”
“父皇更喜欢他，不管我怎么做，父皇的眼睛里也从来都没有我。”
“他魅力这么大，连你也觉得他比我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