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砚解释道:“温彻,就是裴陌说的那个师兄,我们三个都算是一起长大的吧。”
燕承昱点了点头,知道了温彻是谁。
可他却没有错过刚才戚砚的表达方式,他说的是‘曾经关系很好’。
既然从小一起长大,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变得关系不好了呢?
…………
月光猝不及防地洒遍了整座庭院,竹影幢幢,外围的石子路早就已经无人经过。
微风迎面吹来,残花下落,摇摇摆摆,成了夜色当中,最美的点缀。
燕承逸躺在躺椅上边,面前摆着一块棋盘。
他正在借着月光,自己和自己对弈,一手执黑,一手执白。
黑子在不断攻城略地,高歌猛进的同时,白子在被杀得片甲不留,可它竟然还有这一丝生机。
白子在缓缓注视着一旁的黑子,正准备找准机会,伺机而动。
燕承逸在黑子马上就要获得胜利的时候,却迟迟没有落子。
他看着最近用了多年的棋盘,竟想起了一桩往事。
曾几何时,他也是像这样和别人对弈,可是后来再也没有人陪他了。
他只得被迫学会,自己和自己下棋。
那人一直都是这样,分明是不会下棋,但总想着要赢自己。
一边输,但是还不服输,还要哭唧唧地找他学下棋,说下次自己一定会赢他。
他分明是对下棋根本就不感兴趣,可是为了陪着他,硬着头皮地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因为他看见他看着棋谱的时候,都要睡过去了,就让他不喜欢就不再要学了。
可他却不同意,非说自己一定能学会的。
直到后来被他问的多了,他才开始说实话,说自己是为了他才想学下棋的。
过了这么多年,燕承逸发现,自己还是能够想起来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当时说:“因为你喜欢啊,我学会了的话,就能跟你多呆一会了,对不对?
“你不会再撵我走了吧,我会好好学的,会变得跟你一样厉害。”
“你等等我吧,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等等我……”
燕承逸闭了闭眼,又想到了今天见到的那个人。
裴陌。
又见到他了。
可他却不知该不该高兴。
又要怎么对待他。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还有机会,再次遇见他。
这样皎皎的月色,很久都没有看到了……
远处传来了细微的响声,似乎是有人靠近。
云一询问着燕承逸的意思,是不是要把人拦下来。
燕承逸看着天上的月亮,摇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裴陌一步一步地靠近燕承逸,脚底没有发出丝毫响声。
连云一都在一旁暗暗吃惊,他下午来的时候,分明还没有这么深的内力。
裴陌在燕承逸身前站定,语气带着些许嘲讽地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是燕承逸?”
“还是,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