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天剑城中最为繁华的街道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摊贩们簇拥而立,各式各样的杂货琳琅满目。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行至街道半途,若遇人流如织,难以穿行,那定是杂耍艺人们正在施展浑身解数,为了一日三餐而奋力表演。
“铜锣一响,便知好戏开场。”
人群纷纷聚拢过来。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也至少能捧个人场,图个乐呵。”
随着一阵阵铜钱的哗啦啦声响,流入那圆圆的铁盘中。那个负责收钱的白净少年,却始终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他只是淡然地在人群前转了一圈,对于递来的铜钱,他并不显得特别感激;对于那些无法施舍的人,他也没有丝毫怨言。
他的这种态度,与他身后那些汗流浃背、声嘶力竭地叫卖的艺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一个为了生计而乞讨的人。
就在这时,城主府的大小姐阎姬,在两名护卫的严密保护下,挤进了人群。
今天是她九岁的生辰,她向城主父亲央求了很久,才得到上街游玩一个小时的特许,而且城主还专门派了两名侍卫随行保护。
城主府的家教一向以严格着称,阎姬自小就很少有机会出门。
她的日常生活,除了在府中绣花、写字、弹琴、作画,就是与她的闺中密友们一起踏春赏雪,吟诗作对。
可想而知,那些府中的人,他们的生活犹如一潭死水,恪守陈规,满口之乎者也,真是无趣至极。
“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烟火气啊!”阎姬心中一阵激荡,由衷地发出赞叹。
当她的视线被一个彪形大汉吸引,只见那大汉口中喷出一个滚圆的火圈,她的眼睛瞪得比那铜锣还要大,满是惊奇与赞叹。
“好!”她忍不住大声喝彩。
阎姬高举双手,热烈地鼓起掌来,身边的人也随之叫好,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在这热闹的氛围中,那个白净的少年,手持铁盘,静静地走到了阎姬面前,虽然未发一言。
阎姬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少年,他大约十二三岁,皮肤白皙如玉,手指修长而洁净,全然不似那些干粗活的人。
他虽身着粗布麻衣,但那俊秀的面容却无法被掩盖。
阎姬心中暗叹,这般俊美的少年竟是个哑巴,实在是令人惋惜。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大元宝,毫不犹豫地放进了少年手中的铁盘。
那少年原本并未多看阎姬一眼,当他的目光落在铁盘中那闪白的元宝上时,他的视线不自觉地上移,与阎姬的双眼相遇。
在那一刹那,他的心仿佛被那元宝的光芒,或是阎姬眼中的神采所吸引。那是一种瞬间有种心动,让他的眼神在变得深邃。
但仅仅是一刹那,他便迅速恢复了平日的冷漠,垂下眸子,转身继续他的表演,转身走向别处去寻求赏赐。
“真是个不懂礼貌的小子!” 阎姬没有听见侍卫的不满,她的心思全都在那个胸口碎大石的大汉身上。
“太棒了!太精彩了!!!”
她兴奋地鼓掌,小手都快要拍肿了,元宝也是一个接一个地赏赐出去。
周围的人群不再专注于表演,而是被这个既慷慨又带点稚气的小女孩所吸引,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侍卫急忙提醒阎姬:“大小姐,时间有限,前面还有更多精彩等待我们去探索,再不走,一个时辰就要到了。”
听到这话,阎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杂耍摊,任由侍卫领着她前往更精彩的地方。
“还有什么更好玩的地方吗?”
阎姬看着街道尽头的冷落,和刚才街道中心的繁华截然不同,不免生气地望向身旁的两个侍卫。
侍卫们有些尴尬地相视一笑,突然,其中一人眼尖地发现了右边的算命摊,于是迅速引导阎姬走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