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抱拳领命,出营帐去着手准备。
“燕卫!”
江蕈冲外喊道。
燕一立即率人行礼:“郡主。”
“此次,尔等就是吾亲卫,随我一同前往赫野的老巢!”
“与主子同进退,是卑职的使命!”
几日的狂风、黄沙肆虐,江蕈在京都保养细腻的皮肤早已消失不见,黑了不少,也暗哑粗糙不少。
然而她的眼睛,却比在京都时更熠熠闪亮,透着坚毅的信念。
祁山横贯东西,眼下白雪茫茫,阵阵妖风裹挟着雪粒拍在脸上,格外的疼。
江蕈率领部下,各个头戴白色护耳貂毛帽,身穿白色窄披风,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翻过祁山,到了西面山峰。
大家都明白,正面作战的将士早就在他们出发当日,已吹响号角与敌人浴血奋战,每一刻都有同胞死去。
是以,他们不分昼夜的攀爬,前行。
众人饿了啃一口冻得硬邦邦的窝头、肉脯;渴了就抓一把雪塞嘴里,夜间借着雪折射的光,继续赶路,不愿停下。
只有深夜体力不支时,才会躲进潮湿的山洞,点燃火堆,浅浅的歇息一个时辰。
江蕈不敢让他们睡久,一是赶时间;二是怕睡过去后,再也醒不来。
天寒地冻,翻越雪山,将士们手脚生了冻疮,有些甚至裂出血口,江蕈的右脸也生出一个红肿的冻疮。
千辛万苦,历经两天三夜。
终于出其不意,一行人出现在祁山西侧山峰。
晨曦之中,山底的峰谷地带,一座沿河流而建的部落,屹立在那。
江蕈掏出极目镜,放在右眼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轻声道:“这处部落的正中间建筑高三层,应是赫野的王庭所在。”
燕一接过她递过来的极目镜也观测了片刻,询问:“是否要卑职率几名擅于易容伪装之人,先潜入?”
眼神沉沉,江蕈断言道:“他们往来熟人居多,即便你会几句他们的语言,但是生面孔。避免打草惊蛇,等到晚上再行动。”
清冷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天上。
江蕈带着众位将士,已轻手轻脚的下到山脚。
燕四擅长投毒,江蕈吩咐道:“部落里恐怕会饲养犬类,警觉异常,若我等贸然行动,反倒坏了事,你们几人听命燕一前去探究线路,顺便......”
“此事,末将晓得。”燕四笑着领命。
心中思忖:苍天有眼,我这些好宝贝,今儿个终于有用武之地!等着瞧,但凡有个会叫,甭管是人是犬、还是鸡鸭鹅,我非把他们全毒的去今晚去阎王殿报到不可。
说罢燕一已带着五六人,奔下山去。
江蕈等人用满山的松木做掩护,悄悄又往山下行进了半里路。
约莫等了两个时辰,周围寂静无声,只听得见风吹树梢的呜咽。
焦急的等待中,只见燕一几人在夜色中,如鬼魅一般,身形轻盈,飘忽到眼前。
江蕈打眼一扫,发现,燕四身上还扛着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江蕈见其是个女郎,又身穿洛国服饰,率先发问。
燕一上来复命:“村落有巡逻之人,我等隐秘行事,燕四也完成任务,只并未探清这诺达的部落里,王庭究竟在何处。还有这女郎,我等回头之时,见她穿着我洛国服饰,说什么'对不起爹娘,没给村民报仇',刚挂在松树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