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不等定南侯说出什么,定南侯夫人陈氏已是快言道:“想当初的事情,谁不知道孟良那小子辜负了容粲,当年容粲救了平国公太夫人不说,更是和孟良定下婚约,结果孟良呢,先是将家里的丫鬟搞大了肚子,接着又和当时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容粲的跟班的李氏好了,且被容粲抓个正着,孟良哪里还有脸说自己深情……”
定南侯想说:“男人嘛,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的事了……一个茶壶配一堆茶杯嘛……”只是这话也只是定南侯在心里一说,他深知陈氏固执,且很容易钻牛角尖,万一再让陈氏借着此事攀扯上了自己,那他岂不是冤枉。
定南侯讪讪道:“不管怎样,总比让容粲的后人流落街头的好。算了算了,再怎么,河洛是咱们的儿媳,又为咱们定南侯府生下个大胖小子,咱们也甭议论了……”
想一锤定音,结了这个话头。
定南侯夫人陈氏却是忽然喃喃道:“你说当初容粲有没有可能生的是两个?”
定南侯一愣:“怎么可能,安宁伯的嫡兄死的那么早,容粲也不在人世了,怎么可能……”话说到一半,定南侯也愣住,“当年咱们都以为容粲死了,可仔细想想不对啊,这容粲最起码撑到生下女儿后才去世的……可是孩子却被送给孟良养,孟良说他是凭着玉佩养的……”那容粲当年生完孩子去了哪里?
定南侯夫人这时候默默接了一句:“我听说先帝对容粲似乎有情,曾私下多次派人寻过容粲,不过容粲医术高明,又会易容之术,假若容粲没死,她想让人找不到,却也是无论如何找不到……”
定南侯心里一惊,额头已是渗出汗来,倒把定南侯夫人吓了一跳:“这天早就凉了,你素来不怎么
爱出汗,这是怎么了?”
定南侯却是瞪着两只眼睛,看起来有些骇人。
定南侯夫人拍了定南侯一下:“疯魔了不成?”
定南侯的眼睛重新聚起光芒,瞪着定南侯夫人道:“你说容粲会不会真没死?”
定南侯夫人陈氏摇摇头,觉得定南侯这问题问的莫名其妙,她想笑几声,却猛然瞧见定南侯的神色看起来十分紧张与认真。
定南侯夫人忽然想起胞兄的暗示,再后来定南侯在永昌候府出事后前程却是平步青云。定南侯夫人陈氏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
她鬼使神差问了一句:“老永昌候的事情,你有没有插手过?”
定南侯脸色骤然苍白,却又着急打断定南侯夫人陈氏:“胡说什么呢?老永昌候对我还有过救命之恩……”
定南侯夫人和定南侯生活了将近一辈子,若是定南侯这样的神色,她还看不出来,那除非是她脑袋有问题了。
定南侯夫人一时也有些六神无主。
定南侯却喃喃道:“河洛……河洛……”
人也跟着“蹭”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定南侯夫人吓了一跳,张口没好气的问道:“怎么了?”
定南侯定定的看着定南侯夫人,声音竟有些微微颤抖:“容粲还活着……”
“什么?”
定南侯夫人也吓了一跳,跟着跳了起来。
定南侯口里安慰定南侯夫人:“你别慌……”
定南侯夫人陈氏心里想着:“我慌什么?永昌候府的事情跟我又没有关系,我又没做过亏心事……”却在接触到定南侯目光时,忽然想到,”不对啊,她如今的身份就是定南侯夫人,她的儿子是定南侯府世子,若是定南侯有了事,第一个少不了她与她的儿子……”
定南侯夫人陈氏稳了稳心神,想到适才定南侯提起他们的儿媳孟河洛的事,柔声问道:“你适才提河洛做什么?怎么了?”
定南侯也不言语,起身就走。
定南侯夫人在后头追问:“你要去哪里?”
定南侯头也不回道:“去儿媳与孙子房里……”
定南侯夫人陈氏脸当即一黑,这大晚上的,一个公公去儿媳妇房中算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