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芜慌忙接过连翘手中的衣服往自己身上披。
冷庭誉看了好笑:过了昨晚,她浑身上下,哪有他没有看过的。昨晚,她一开始提议要把灯吹灭了,只是他等了那么久,才终于得到她,又怎么可能舍得不好好看看她……
连翘瞧见冷庭誉笑了,倒是愣了一下。芸香则在悄悄拉连翘走。
冷庭誉回头看了芸香一眼,柔声道:“你们也去吧!”
连翘有些犹豫,被芸香拉走了。
等两人出了门,苏衡芜不满道:“我还没有穿戴好呢,你怎么倒把我的丫鬟都给指使走了……”
冷庭誉笑着靠近,坐在她身侧:“你也瞧见了,我还没有出口喊你的丫鬟离开,她们就先慌着要走了。倒是乖觉的丫鬟,回头我让人赏了她们……”
苏衡芜斜睨了冷庭誉一眼。
美人横波,纵然是恼,亦有风情。更何况,她此时面上红晕未去,恰如春雨过后刚刚含苞绽放的杏花一般,白中透着粉。冷庭誉鬼使神差的想起昨夜,她衣衫尽褪时,平日那隐藏在衣衫内的肌肤更是白的泛着一层柔和的莹光一般……
冷庭誉听到自己心动的声音……
只一瞬间的功夫,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还疼吗?”他说着温柔关心的话,奈何他的一双手却有些不老实,趁她有些迷糊的空隙揽上了她的腰,在她腰部处摩挲轻触……
苏衡芜抬头看了一眼冷庭誉,见他目光深邃,不由一阵恍惚,低下头道:“不走路还好,一走路就有些酸痛……”
冷庭誉听了这话只觉得脑袋猛然间懵了,随之下腹窜起一阵火来。明明这是该他听了对她无线疼惜愧疚的话,他却觉得莫名的兴奋,身体某个部位更是。他想,男人果真如那书
上所说,身体内是有些的,食髓知味,愈加……
他们之间离的太近,苏衡芜自然能快速感知到冷庭誉身体的变化。想到他昨晚上的不知疲倦,不由有些担心等下万一他再兴起,轻推了冷庭誉一下:“你先出去,等我把衣服穿好你再进来……”又柔声道,“我的衣服都是丫鬟们给收着,你去把我的丫鬟喊来……”
冷庭誉却并没有动,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苏衡芜。
苏衡芜推了推他:“快去啊!”说话间,已是从床上扯下一条绸缎毯子披在身上。
冷庭誉站起来,认真的打量了苏衡芜一会儿,声音低沉道:“嗯,遮比不遮更引人遐思……书上说的不错……”
苏衡芜横了冷庭誉一眼,嗔怪道:“你看的什么不正经的书?”整个人忽然像登徒子一样了。
冷庭誉不以为意,凑近了来,在她红痕未消的香肩处印下一吻,柔声道:“我就不信阿芜成亲前晚不曾看过?”
苏衡芜一怔,随之想到那本深蓝色封面的画书,被冷庭誉说中,侧过身子低下头去。
勃颈处优美的弧度配上那白皙泛着莹白光芒的肌肤让冷庭誉的目光忍不住停留。他声音有些不自然的犯哑。
“孔夫子都说,‘食色’夫妻伦敦再不过正经的事,阿芜不必害羞……阿芜害羞也不怕,我以后可以陪着阿芜一起看那书,这样有我在身边,我们也可以学以致用,方不负学问……”
苏衡芜有些瞠目结舌,母亲曾说男人成亲前与成亲后是有区别的,让她不要掉以轻心,要保持颜色常新,还要维护属于自己的一片领土。却是不曾想,成亲后的冷庭誉变化竟然如此大。
难为他说出这番话竟然还用一副天经地义再正经不过的语气来说。
冷庭誉想到她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怎么用过饭,倒也没有再多看玩笑,轻吻了一下她有些肿胀的红唇,柔声道:“你的衣服都在哪里,我去给你找来,我来为你穿……”
他的声音很是温柔,眼神很是深情,苏衡芜觉得此时的冷庭誉就像一汪春水,而她想沉溺在其中不出来……
冷庭誉见她不作声,只当她默认了,站起身来打开了内室的衣柜门,想了想还是挑了大红遍地金撒花刺绣葛丝裙……
苏衡芜瞧了点了点头,又自寻了大红色绣并蹄莲的抹胸配了月白色的小衣。冷庭誉自告奋勇的帮着苏衡芜穿戴,过程却是难免毛手毛脚。只是心里记挂着她还没有用饭,倒也没有太拖时间。
一时等穿戴好,冷庭誉要为苏衡芜梳头,
却有些难下手。他很小的年纪就到了军营,身边并没有跟着侍候的人,许多事都是亲力亲为,成年后身边除了侍卫外,屋内却是没有贴身丫鬟。
冷庭誉索性出了门喊了不敢走远的芸香连翘进来。
芸香手脚麻利的为苏衡芜梳了一个海棠发髻,苏衡芜选缧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又选了几朵红宝石雕成的玫瑰花散在海棠发髻上。她肤色因本就细腻白皙,上了粉反倒有些污颜色,只用了百花露涂了面后,又因脸色有些苍白,苏衡芜让连翘在她两颊之处点了胭脂。
待收拾好,整个人比之先前的清丽妩媚,如今则是一番娇艳不可方物。
冷庭誉端看了一会儿,忽冲苏衡芜道:“你这两个丫鬟不错,回头有赏……”
连翘与芸香听了,满脸掩不住的兴奋。
冷庭誉却冲苏衡芜伸出手来:“走吧!我陪你一起用饭去……”这会子虽是正午,惊鸿山庄里因花繁叶茂,倒是颇为阴凉芳香,是个避暑之地。两人商量好去荷花池那里的碧然亭处用饭。
一路上,行礼声不断。苏衡芜一开始还会说上两句,到了后来实在口干舌燥,冷庭誉道:“你如今是燕王妃,燕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不必对他们太客气,想理会就点个头,不想理会就作罢……”
苏衡芜心里却不这么想,她以前在芝兰苑居住时,由于一直没有出过院子,身边陪伴的来来回回只有几个丫鬟婆子,相处多了,自然能够明白,丫鬟婆子们虽然生来命不好,是侍候人的,不过她们也有她们的自尊与快乐。
就像低到尘埃里,也要努力开出一朵花一样,似这样的人自然需要尊重。你尊重了别人,别人才会从心底里认可你。
当然这样的话,苏衡芜并没有拿出来和冷庭誉说,她心里是明白的,冷庭誉其实对自己的心腹侍卫也是十分尊重关心的,只是他这个人看上去性子冷清。再者,冷庭誉也是担心她说话过多,伤了喉咙。
等到了荷花池旁的碧然亭,仆妇们早已准备好了一切,等见了燕王夫妇到来,慌不迭去传菜,又喊了燕王府的伶人进来丝竹奏乐。
荷花池这里因周围遍植翠绿,此处阴凉,温度较外头低一些,这里的荷花开的也要晚上一些。这会子儿芙蓉色荷花开满大半个荷塘,莲叶碧绿悠圆。伶人们坐在荷花池中的小舟上,推波拨叶而来……
凉风习习,荷花特有的清香扑鼻,加之菜肴精致珍稀,共餐之人又是所爱之人,苏衡芜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传说中的神仙也不换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