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过这个!
武王也有些不忍,可该认清的事实,必须要认清,相信濮阳君诺也不愿意看见姜亦琼这个样子。
“因为皇兄,本王不会对付,明王妃……节哀顺变。”
武王最后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姜亦琼低着头,肩膀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她紧咬着唇,哭的隐忍,哭的不甘,哭的倔强。
她不想相信武王说的一切,濮阳君诺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了。
明明,他们好不容易才这样在一起,他们有了孩子,他们有了一个家,他们能毫无顾忌的相爱,他们也没有了那该死的诅咒,一切都很
好不是吗?
一切都也走上了正轨不是吗?
姜亦琼紧紧的握着拳,任由指甲刺进手心,鲜血淋漓。
雪儿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看着主子痛苦的样子,她内心跟着酸涩,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武王离开第二天,明王府挂起了白帆和亲王葬礼该有的礼数,这一切都是高爱乐一手操办。
姜亦琼一早醒来,看到桌上的丧服,她冲进灵堂,把所有素缟全都撕碎,恶狠狠的看着那些身着布衣的人。
“谁准你们给他立灵位的?没有本王妃的允许,都给我脱了!摘了!你们找到他的尸体了吗?没有找到就代表他还没有死,他会回来的,你们在干什么。”
看着姜亦琼歇斯底里的样子,没有人敢去劝。
雪儿,高爱月等人捂着脸泣不成声。
姜亦琼把所有东西都打翻了,她气喘吁吁的看着这一切,眼里满是血丝。
凝萧走过来,按住她 肩膀,“你冷静一下!”
“凝萧,我命令你,出动所有人去找他。”
“没,没用了。”
她一把推开凝萧,“你要违背我的命令?”
她踉跄地跑到灵堂跟前,抓起牌位,狠狠砸到地上,“我丈夫还没死呢!”
众人惊呼起来,凝萧走上前红着眼眶给了姜亦琼一巴掌。
“啪。”
姜亦琼被打的一怔,整个人呆在那里,像是一个凄美的布娃娃。
“你给我清醒一点,我知道你难以接受,可这就是事实,你不能任由你自己这样下去,你还有孩子,你还有整个明王府,他们所有人都需要你。”
凝萧的怒吼声,在姜亦琼的耳边回荡。
姜亦琼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泪水无声的从眼眶滑落,喃喃的说:“他不会丢下我的,他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凝萧哽咽着搂紧姜亦琼,“你要振作起来,我们所有人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一切都会变好的,会好的,你不要这个样子。”
“他真的会回来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呜呜……”她痛苦地埋在
凝萧肩上。
上午她闹完,下午灵堂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除了那缺了一角的灵位。
夜晚漆黑无云,明王府内凝重的气氛沉甸甸的压在每个人的心里。
姜亦琼穿着喜服走进灵堂,所有人都不敢惹她。
“你们下去吧!”
“主子,您不要这样。”雪儿急得直掉眼泪。
“放心,我不闹了,我就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
雪儿只好擦干眼泪,带着所有人出了灵堂。
“为什么都不相信我的,给活人办葬礼,有意思吗?”
她走到灵堂中央,望着灵位,脸上浮现一抹笑,笑了一会,笑容慢慢变得苦涩,最后连抬起嘴角都变得无比沉重。
她一个人呆在灵堂里,她看着上面属于濮阳君诺的灵位,整个人都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道声音告诉她,要坚持自己的想法,濮阳君诺不会离开的,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如果连她也不相信濮阳君诺会回来,就没有人相信了。
可另一道声音却在耳边说,相信吧,他回不来了,这就是事实。就算他没有死在水里,可也回不来了。接受吧,不要再一个人执着了。
两个声音,好像生生的要把她撕裂开来。
她的眼睛干涩,可她哭不出来了,哀莫大于心死,她现在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整个脑子都嗡嗡的令人疲惫。
长时间的情绪压抑和不休息,让她的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
好累,真得好累……
身体往后倒,就这样沉沉睡去,好像也不错。两个孩子有武王的庇佑,有整个明王府的照顾,像她这种不着调的母亲,还是没有比较好。
一双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身后的温度切实感受地到,是暖的。
“君诺!”这是她第一次不带姓氏地叫他。
“怎么了,笨蛋?”
笨蛋?
她恍惚一瞬,缓慢地回过身。
濮阳君诺英俊的脸上映着笑容,那双深眸仿佛有把她吸进去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