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濮阳君轩已经是太子,陛下之位几乎唾手可得,却还是兵走险招到底为何?
但她对于此事,是抱了冷眼旁观的态度,濮阳君轩如何,和她之间,实无多大关系了,只是觉得此事应该尽快了了。
“王妃,太子妃请王妃过府一叙。”
太子妃,闻清叶,现在这个时候,见她又是为何?
而闻清叶能派人来见她,应该还没有被抓起来。
不过她与闻清叶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也无甚私仇,见这一面也无妨。
“雪儿,好好看着平平安安,我去去便回。”
“是。”
姜亦琼到的时候,对于闻清叶现在的处境并没有多少意外。
濮阳君轩成了叛贼,闻清叶当然不再有之前的雍容华贵,虽说此处简陋粗鄙不少,但想必也是看在闻丞相的面子上,闻清叶才有一处落脚之地,没有被抓起来。
不过,纵然如此,闻清叶并没有跌入谷底的颓败,依旧清雅端庄的坐在那里。
“你来啦。”
闻清叶看
向姜亦琼。
姜亦琼点点头,坐在了闻清叶的对面。
闻清和轻笑了一声,说道:“如今这场景,看起来倒是风水轮流转。”
经闻清叶这么一提,一些陈年旧事,便涌进了姜亦琼的记忆里。
那时,濮阳君诺刚被削去太子之位,而她一夕之间就被打入了冷宫,无人问津,甚至别人唯恐避之不及。
而那时的闻清叶也来看过她。
相比当初她被困冷宫,闻清叶来看她,这画面倒是真讽刺!
不过跟她那时候相比,现在的闻清叶也好了太多。
现在想来,如今情景对换,但真的有那么一丝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两个人两两相对,简室陋茶,倒真的有那么一丝惺惺相惜之感。
这么一想,姜亦琼也轻轻的笑了。
“是啊,当初还要谢谢你愿意去那冷宫看望我,如今倒算是还你当年一见之恩了。”
闻清叶摇头轻笑,带着淡淡的苦涩。
现今,濮阳君轩就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也不知道闻清叶以后将会如何,身为皇室中人的女子,便是随着男人的胜而胜,财而败。
本来姜亦琼对于濮阳君轩成为叛贼一事,心中就有疑问,此时见到了闻清叶,就把疑问说了出来。
“我自是有些不明白的,如今濮阳君轩离那个位置不过一步之遥,只需静静的等待,那大殿上的位置只会是他的。他却还是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他又是为何,难不成真如此急不可耐吗?”
听姜亦琼这么说,闻清叶抬头看着姜亦琼,里面带了些意味不明的色彩。
“你当真以为,他仅仅是为了那个位置才如此吗?你当真以为,他是那等痴迷帝位的人吗?”
姜亦琼看着闻清叶的眼睛,有着微微的怔愣。
“难道不是吗?都说皇室中人,亲情单薄,谋
来害去,终归只是为了那帝位而已。就算他以前不是为了那个位置,到现在,有些事根本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好一个身不由己!你既然知道他身不由己,就该知道,你才是他所求,姜亦琼,如果你不是,殿下根本会困在这泥潭里!”
闻清叶讽刺地笑了,眼中有些讽刺,还有些自嘲。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因为谁,不过,闻清和的一双眼睛却还是直直的看着姜亦琼。
“他说你了解他,可是你真的了解他吗?”
与当初濮阳君诺问她的一样,姜亦琼依旧不知如何回答。
她是知濮阳君轩对她有意的,只是,她一直以为这情在权势面前不过调剂而已,帝王家的人,哪有什么真情。
这几年,她从未信任过濮阳君轩,她只是利用他,也坚信自己被他利用。
闻清叶见姜亦琼的神情,就知道她没想到点上,又或许是不愿意去想。
她轻叹了口气,对于濮阳君轩,绝口不提了。
姜亦琼也没有再问。不管怎么样,这事总会有一个结论的,且看着便好。
“你暂时只能待在这里了。”
姜亦琼看了看简陋的四周,眼中清明冷淡。
闻清叶倒是没有什么别的神色,这样的处境也并不能让她就这样颓然的认定自己的失败。
她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无妨,这里也不错,况且有我爹爹在,他们不敢怠慢我。”
闻清叶淡淡的笑了笑。
两个人不再讨论其他,她们二人之间,关系不远不近,说来说去,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讨论的。
姜亦琼坐了一会儿,与闻清叶又说了些什么有的没的,就起身告辞了。
在姜亦琼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闻清叶的声音。
“姜亦琼。”
姜亦琼回头看着闻清叶,闻清叶抬起浅淡的眸子。
“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