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君诺提着两瓶酒,然后护着她,两人回了客栈。
第二天要继续赶路,姜亦琼的计划只能今晚执行,她想灌醉濮阳君诺,有些事,她想搞清楚。
晚上她一直等着,果然临睡前,濮阳君诺还是来了。
这些日子,每天他都回来看看,看她睡着了才离开。
今晚濮阳君诺照理来巡视一遍,却见她在喝酒,上前就把她手里的就被夺过,“你喝酒?”
“晏大夫说,喝一点点可以。”
他挑眉,就着杯子喝了,味道不错!
“不是说这些是给我的谢礼吗?”
“有两瓶,我只是尝尝,剩下的都是你的。”她比了一个‘请’。
桌上还有大妞给她准
备的酸梅汤,姜亦琼给自己倒了一杯,“明日就要赶路了,我估计又要开始要死不活了,先生可愿陪我小酌?”
濮阳君诺走进里屋,拿了一件衣服走出来,盖到她身上,“夜深露重,别着凉了。”
“嗯,谢谢。”
“这次回去,王妃准备做什么?”
“有些事,该做个了断了,先生到时候就知道了。”
濮阳君诺转动手里的杯子,语意深长,“和当今太子有关?”
她笑笑不语,再给他倒了一杯。
就这样闲聊了好一会,濮阳君诺喝了五杯,正要起身,只觉得眼前一晃,就趴到了桌上。
姜亦琼起身,掏出一个瓶子,放在他鼻间让他闻了闻。
该谢谢红莲,她教了她许多东西。
她把凳子移到他身边,有些紧张,但是她今天一定要得一个答案。
“濮阳君诺?醒醒,濮阳君诺!”
桌上的人眉头皱了皱。
“你到底叫张鸿,还是叫濮阳君诺?”
“呃……呕……”濮阳君诺猛然坐起来,然后吐了。
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濮阳君诺?”
“嗯?”
“我们来玩行酒令好不好?”
“呃,我不会输的……”
“天王盖地虎!”这是林海雪原里的段子,是抗战时期的段子,绝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古代人口中。
见他半天没堆上来,姜亦琼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正要开口,就听到他声音不清地说道:“宝塔镇河妖。”
姜亦琼捂住嘴巴,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真的是张鸿,是他,这些东西只有张鸿会。
激动过后,她却愣住了,那濮阳君诺呢?是不是彻底消失了?
“濮阳君诺?”
“……”
她贴近他耳边,“你背离骚给我听好不好?”
“好,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
姜亦琼后退两步,张鸿是理科男,古诗对于他来说,就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再难,他根本背不上来……
濮阳君诺,张鸿,为什么会融合成一个人?
她愣愣地站着,一直到小腹抽痛,才缓过来神来。
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滑过他的脸颊,这张脸是陌生的,可是这个人却越来越熟悉。
何必想那么多呢?
连她都能来到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不可能的。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濮阳君诺,如果,我想跟你重新开始,你会答应吗?”
“别……别推开……我……”
“不会了,我原谅你了,这余生,让我们好好幸福下去,好吗?”她低头,贴着他的脸。
濮阳君诺是被人踢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床内侧的人痛苦地蜷缩起来。
顾不得去想他怎么会在这里,急忙担心地问:“怎么了?”
“腿,痛!”
他掀开她的衣服,能看到她的脚趾已经抽搐得快变形了,小腿抽得突出一块。
他严肃地握住她的脚踝,小心翼翼地帮她按摩。
过了好一会,姜亦琼已经浑身大汗,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濮阳君诺伸手帮她擦了额头的汗,“我去找晏殊。”
她虚弱地开口,“别,每天早上都会抽筋,过了就好了。”
他还是不放心,扶她躺平,“真的?”
“嗯。缺钙,没办法。多啃点骨头就好了。”
濮阳君诺一脸疑惑,“啃股骨头?”
“嗯,稳婆说的。”
“我让他们准备。”
刚走出房门,就想起自己昨夜是来喝酒的,怎么会喝到她床上去?
她怎么会允许他上床?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十分肯定姜亦琼绝不是一个随便打女子,她……
结合昨天她在街上说的话,她果然是知道他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