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婶,认为如何?”萧衍转过头看着低眉顺目的张清胭,问道。
“既已说全凭陛下做主,自然都是最好的安排。”
“皇婶不愧是我皇家人,真乃天地灵秀一珍奇。”
若是可以张清胭才不愿做那识大体之人,只有做了才知那其中包含的血和泪,可以让人痛彻心扉。
“如此盛赞,清胭实在愧不敢当。”无论接下来的路有多么的难走,既然选择都要走完。她不想让萧丛难过,可是在性命面前比起难过,真的是不值一提。
在萧丛失忆的那段时间,张清胭曾一度以为她已经失去这个人了。当失而复得喜悦,占据主导位置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没有想象的那般坚强,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情,自己都是可以承受。就比如失去萧丛这件事情,她就没有那般坚强。这种事一次就好,她告诉自己,真的一次就好。只要不危及生命,其余的还有什么是不可以接受的呢?
“这句赞扬,也就只要才能皇嫂担的起。”萧衍的这话到真的不是违心而论,像张清胭这般聪慧的女子却是难得一见。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可是太多的人却不知时务为何。抓着一点不放,以为谄媚迎承便是时务。着实是蠢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萧衍是君王,他的身边人都在揣测着他的心思。否则一个不好,怕就会身首异处。可是即使在小心翼翼,也难应和多变心意。张清胭却能够准确的把握帝王的心意,在适合的时机说出了适合的话。若张清胭不是他的皇嫂,他倒是很想让张清胭入后宫。
云浅暗暗皱眉,她怎么不知道皇帝竟然如此欣赏这张清胭了。
“既然当事人都没有意见,便让天启的云浅公
主嫁与萧丛,天明的丽塔公主嫁与萧钰。”君王开了金口,一诺千金。在场所有看戏之人,心中已然明确了一件事情。萧丛失去了帝王的信任,可帝王仍旧无法撼动他分毫。
“臣,遵旨。”萧丛沉重的回复。
“臣弟,遵旨。”萧钰不情不愿的答复。
看着那个既粗俗又其貌不扬的丽塔,郁闷都快吃土了。这叫什么事啊!他回京是找他的心上人,不是来娶这个什么公主的啊!
两位公主在为出嫁之前暂住皇宫,等到钦天监给出吉日之后方才可以完婚。待此间宴席散去,萧丛和张清胭并步向宫外走去。
“抱歉。”萧丛并不知道,除了抱歉此刻他还能说什么。毕竟这个皇上可是他亲手所辅佐上位,而今天他却得到了这个下场。纵使放弃所有,都没有换的帝王的信任,何其不幸。
“不要跟我说抱歉,记住永远都不要跟我说这一个词。知道吗?”张清胭无比严肃的说道。抱歉和期待同义,那是看不到希望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
当一个人借口用的太过于习惯之后,等待他的只能是强迫接受无能为力的自己,成为让自甘堕落的原因。因为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抱歉,我无能为力当做借口,而推卸掉自己的责任。
“手,还疼吗?”张清胭在萧丛的眼中看到了心疼,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你说奇不奇。”张清胭看着自己手掌上的指痕,轻轻的说道。居然真的一点都不痛,难道心痛真的可以让肉体忘记疼痛的感觉吗?
“本是应该我来面对的风雨,却强迫你来和我一同面对。”
“这样反而更好,你我二人夫妻本是一体,若是连患难与共都不愿意,何
谈将来。”
萧丛将张清胭拥入怀中,仿佛想要将她融入骨血般的用力。余生,倾尽全力,护你安好。
张清胭看着前方,无论未来有何艰难困苦,只要你不变初心,我定一路相随左右,不负君深情。
“夫妻伉俪,鹣鲽情深。果真让人艳羡。”萧钰的声音从张清胭身后传来,让二人一惊。迅速的分开。
张清胭理了理衣衫,温言问道:“亲王大婚在即,实不必倾羡。”
“哦”萧钰吟哦了一声,看向张清胭的眼中依然没有了先前的情绪。只余玩味。
“皇嫂,可否告知。如何能够将一个人遗忘的如此彻底。明明曾经如此刻骨的走入对方心底,却可以在转眼之间就将对方彻底的从自己的生命中清除。还请皇嫂有以教我,钰儿愿意洗耳恭听。”
“不知裕亲王此是何意,恕清胭势难回答。”张清胭垂眸,听这裕亲王的意思,应该和自己关系匪浅。可为何自己,就是想不起这个人呢?
“皇嫂如此聪慧,怎会不知我话何意。”萧钰步步紧逼,丝毫不让。
“殿下应该找了那个遗忘的人来问才对,而非是胭儿。”萧丛本想为张清胭解围,却不曾想竟是越帮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