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丛执拗道:“不行!明日必须叫太医来给你好好瞧瞧,到时候你在屋子里待好了,哪都不许去。”
说完也不等张清胭的回答,转身就走出了院子。
回到自己的书房,就看翠竹正在一旁给她清扫书架上的灰尘,听到脚步声,翠竹赶紧停下手里的伙计,给萧丛行了礼,抬起头时就见对方有些心事重重。
“我之前是不是喜欢张清胭啊?”萧丛突然这么一问,翠竹一下愣住了。
“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翠竹挂着一脸嫣然的笑意,背在身后的手却绞紧了,本以为这次王爷受伤失忆乃是天赐良机,说不定他就会彻彻底底忘了张清胭,继续履行承诺娶自己为侧妃了。
虽说他之前也承诺说作为补偿会让自己以郡主的身份出嫁,可是她在萧丛身边侍奉这么多年,早就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可没想到,那个张清胭还是这么阴魂不散,王爷都把她忘了,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往萧丛眼前凑,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能在这么下去了,不然迟早
有一天王爷会把之前的事情都想起来的。
萧丛脑子全是张清胭的事,并未注意到翠竹咕噜乱转的眼睛中复杂阴毒的眼神。提着这个,他也觉得诧异,明明刚醒来那会看她真是怎么看怎么烦,后来烦着烦着竟然还惦记上了。
他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怪异,想来想去觉得应该在失忆之前他跟张清胭之间肯定有点什么,不然他为何会无意之间心里涌起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情愫。
可是翠竹的回答却让他再次迷茫了。
翠竹道:“之前张姑娘一直居住在府上,看得出张姑娘对王爷青睐有加,可是王爷却一直对她爱答不理的,后来张姑娘大概也是心灰意冷了,就说只要王爷送她一套喜服,之后便不再纠缠于您。”
萧丛越听眉间的疙瘩拧得越大,“竟然是这样?”
他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萧丛强压下心头的怀疑,对翠竹摆了摆手,“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要早点休息了。”
“是王爷。”
第二天一早萧丛从宫里带来太医给张清胭去看病,太子本来想留他用午膳,都被他找借口推辞了。回去的路上马车一路颠簸,眼看快要到王府了,马夫突然一个急刹车,弄得萧丛的头差点撞到马车的横梁上。
掀开帘子不耐烦道:“怎么回事?”
马夫也是一脸惊惧交加,刚才差一点就是血溅三尺,指着跪在地上的乞丐道:“回王爷,是哪个叫花子跪在地上不起来。估计是看您这马车像是富贵人家的,就想拦下来要两个钱吧,属下这就去把他哄走。”
萧丛坐在马车上往下瞧了瞧,只见对方出穿的脏兮兮的,佝偻成一团的身体竟然还有些眼熟,他摆摆手,让马夫回来,自己走过去看了那小乞丐,这才发现
这不是前阵子自己打发出宫的书童吗!
“你怎么在这?”
“王爷!”书童激动的一下抓住了萧丛的袖子,差点就要当街落泪了,萧丛看他这副丢人现眼的样子,赶紧将其拉上了马车。
“王爷我可算是找到你了!这些天我过的,被人打,被人骂,好不容易讨来的馒头还被人抢走了!再见不到您我真的就饿死了!”
萧丛听着他罗里吧嗦一大堆,只感觉脑仁疼,忍不住打断他:“走之前我不是叫你去账房拿了一笔银子么,够你随便在哪置办一处房产的,你怎么还混成这样?”
这件事不提还好,一提书童更是声泪俱下,“就是因为那笔银子!我回家才被那伙恶霸盯上,都怪我那嘴碎的娘,非得到处说我在外面赚了大钱,结果村里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了,那伙恶霸把我弟弟绑了去,叫我家交出五百两银子,我哪有那么多,一共就拿回来二百两。我们说二百两行不行,那伙人就把我弟弟的耳朵给剁了下来!”
萧丛跟旁边的太子听到这都是倒吸了口凉气,之前也听说一些村子里的恶霸比山里的猛虎还要可怕,如今一听,还果真如此,看来今后也要把执政力度落实到每一个地方,不能让百姓忍受这些恶霸的欺凌。
书童又回想起来,那天有人从院子外扔进来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吓得他差点当场尿了裤子,他弟弟今年才十岁又五,还在镇子里念书呢,连先生都说弟弟天资聪颖,以后是能做大官的料,可就因为没个一只耳朵,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再如朝为官了。
之后书童一家是东拼西凑欠了一屁股的债才凑齐了那五百两银子,把他弟弟赎了回来,没想到弟弟一时半会没想开,竟然就投河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