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看她只是闻了一下就放开,笑道:“一朵荷花而已,喜欢你摘下来便是,就算是有人种的摘一朵也无妨。实在不行咱们用银子买下。”
张清胭却摇头,“这么美的花留在这还能让别人看看,我摘走了就只有自己能看了,何必那么自私呢。”
霞光整理着包裹叹了口气:“您的想法就是跟我们这些俗人不同,有时候王爷也会跟您说出差不多的话,不过我们这些人都是听不懂呢。”
船在湖面上走了三天,总算稍微看到了那对面的小城,到了对岸还要快马加鞭的继续赶赴长安,至少还要十几天的路途。
张清胭跟霞光上了岸,打算先去家饭馆吃了便饭,再去客栈休息,第二天再找辆马车赶路。
没想到真是无巧不成书,张清胭进去就看到一伙人围在饭馆的正中央,拼了几张大桌子,上面摆了满满的酒菜,一边喝酒一边划拳,喧闹的不行。
要说这城本身就不算大,比起之前跟秦氏落脚的地方还要小上好多,
这间饭馆一眼望去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张清胭看着他们摆在上面酒菜,吃的不多,基本都撒了一桌子,还有几只酒坛都碎在了地上,整个大堂都飘散着酒水味。
真是奢侈。
张清胭也没管这些人,跟霞光径自走去了柜台,刚要跟老板去楼上订一间屋子用餐,就被身后摇摇晃晃靠近的人影抓住了肩膀,霞光眼疾手快,直接抓着了后者的手腕甩了出去。
“放肆!”
对方也不生气,就看着张清胭痴痴的笑。
张清胭看他穿的人模狗样,眉宇间倒是有点眼熟,但仔细想又记不起来的谁,大概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吧,不过也不是什么熟识之辈,不然又怎会只是眼熟而想不起来是谁。
而且这种酒囊饭袋,张清胭不觉得自己会跟这种人有交集过。赶紧退到了霞光身后。
对方看她这般避之不及的态度却不乐意了,又要伸手去抓她,霞光从袖子里抽出了短刀:“还请这位公子自重,再过来我就要不客气了!”
霞光一出刀,刚才跟着他一起吃饭喝酒的几个人通通围了过来,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笑着,把张清胭两个人围在中间。在柜台后面算账的老板怕他们这样打起来再把自己的小店给拆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立刻就被其中的一位男子扯着衣领摔在了地上。
张清胭秀眉微蹙,怎么到哪都能碰上这种无赖呢,早知道就该之前像宋青请教一番,那张脸到底是怎么画的,这样一来就能减少好多不必要的麻烦。
最先走过来的人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跟张姑娘是熟人,你别把他吓着了,这可是张大人的宝贝千金,吓坏了你们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说完他看向张清胭挑了挑眉毛:“嘿
,张姑娘真不记得我了?我是杨宁啊,我是四岁那年还去江南在你家府上小住过呢?”
杨宁。
张清胭听到这两个字,再看向面前的这张脸,顿时豁然开朗,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是杨非善的长子杨宁。
说来五年前杨非善确实带着他去张府住过,那时张清胭才十二岁,还很年幼,杨非善带着杨宁来江南办事,正好来张府与张寅商议要事,杨宁看到张清胭就要追,吓得小姑娘赶紧躲在了父亲的身后。
张寅护着张清胭很是生气,杨非善却毫不在乎,嘴上说着什么都是孩子,之间嬉戏打闹再平常不过,实则也是打着以后与张家联姻的算盘,要是能把张寅在江南的兵力收为己用,那边再好不过。
不过张寅明显是不想与杨家联姻,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冷硬,杨非善就像接机让杨宁跟张清胭多亲近亲近,说不定一来二去就能博得张寅的好感。
没想到这张清胭却是对杨宁避之不及,每次杨宁一靠近张清胭就往张寅那跑,弄得张寅烦不胜烦的,最后直接下了逐客令,杨非善才不得不把杨宁从府上带走。
本以为那会是两人最后的交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居然在这乡村僻壤也能碰到。
虽然张清胭对他的印象已经十分模糊,不过杨宁却是从十七岁见她就开始念念不忘,果然女大十八变,已经由原来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变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
这些年父亲也为他说了不少亲事,可是挑挑选选哪个都没有张清胭好看,不自觉的,他总会把她们跟张清胭做比较,这个胖了点,那个瘦了点,这个脸长,那个眼睛小的。
没想到今天有缘竟然又被他给碰上了,实在是三生有幸,天定姻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