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歇斯底里的怒吼,夜烛天只是站在那里仅仅的等待着她的发泄完,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直一掌来长的红色锦盒,轻轻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王语嫣好奇的拿起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通体碧绿的蝴蝶玉簪。
蝴蝶,他还记得自己最喜欢蝴蝶。
那时王府守备森严,她在府里从未被允许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每日陪在她身边的也只有夜烛天,而他总是背着把铜剑,默不作声的跟在自己身后,只有在她摔了碰了时才会主动上前。
那时王语嫣就觉得此人无趣极了,甚至还想用他去换性子活泼些的夜阑,直到有一日她在院子里的花丛里见到了一直别致的银翅蝴蝶,美艳夺目。小小的王语嫣看一次眼睛便离不开了。
最后追着蝴蝶跑了好久,最后那蝴蝶却飞过墙头去了府外,连蝴蝶都能出去,可她却出不去,王语嫣伤心的哭了。
没想到夜烛天却一跃而起,飞出了院子外,也许是那时还学艺不精,夜烛天的轻功并不是很好,直到黄昏才将那只蝴蝶给抓了回来。最后被父亲发现他玩忽职守去追蝴蝶,还让他跪在院子里,赤着上身抽了一顿鞭子。
王语嫣将那只蝴蝶疼惜的不行,甚至还放在了自己的床帐里,可是最后那蝴蝶还是死了。
不过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跟父亲提过要用夜阑去换夜烛天的事情。好像这辈子就认定这一个暗卫了。
可是此刻看着手里的蝴蝶玉簪,王语嫣却没了当初的感动,只剩下了心如死灰。
她笑着将玉簪插在自己头上,问夜烛天:“可好看?”
夜烛天隔着昏黄的灯火望向她,不说话,只是点头。王语嫣笑得更大声,眼睛顺着眼角一颗
颗落下脸颊。
“那我就多谢你的贺礼了,不过明日的婚典还恕不能邀你参加。”王语嫣说着,突然拿起桌子的茶壶到了一杯递给夜烛天,“那今日就以茶代酒,全当提前喝我这杯喜酒了。”
夜烛天静默的看着王语嫣手在的茶盏,半晌,才接了过去,看着王语嫣遍布裂痕的娇美容颜,夜烛天开口:“你真的要嫁给萧丛?”
听到他的话王语嫣当场笑了,不答反问:“我不嫁给萧丛难道还嫁给你吗?”
夜烛天垂下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个名府小姐,跟一个残疾的暗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夜烛天未被砍掉手臂之前不敢想,如今更加不敢。
每次夜阑拿那件事调侃他,夜烛天都会叫他不要胡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的卑微,他跟王语嫣根本就不相配,只要能躲在暗处默默的护她一世周全,那便知足了。
可是他却从未了解过王语嫣心中的想法,配与不配,难道就真的那么重要?
王语嫣看他又沉寂下去,苦笑一声从他手中抢过刚才的茶碗,“算了,以茶代酒终究情谊不够,如果你真想明日来喝这杯喜酒,就午时之前来这里找我。”
夜烛天愣在原地,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按规矩新娘是不能与其他男人见面的。
王语嫣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想明白,王语嫣就按着他的肩膀把人往外推,“当然了,如果明日夜大哥不想来,那以后也就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王语嫣福薄,受不起这样的大恩惠。”说着就把夜烛天推到了屋子外。
看着紧闭的房门,夜烛天深深的望着屋子里紧靠着门板的背影,身体的轮廓被光影包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纤弱
。
……
霞光从灶房里端着水拿到院子里泼,就看到张清胭正站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不知道在干什么,围着树干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把霞光都看得眼晕。
把水盆放回屋子里喊了她一声:“我说小姐,您这是干什么?”仔细瞅这可槐树也没特别之处,何以围着它转了那么多圈?
张清胭突然停下脚步,“今天是你们王爷大婚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