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胭站在船头,秦氏唤了她两声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知道她心里惦念着什么,伸手握住了张清胭的手安慰道:“放心,我刚才已经私下里告诉二房多盯着老太太那边了。”
没想到秦氏连这点都能想到,张清胭不禁露出了笑意,“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本来从长安这边到江南,一路水路旱路走下来至少也要十来天的时间,但是秦氏为了赶路特意买了几匹快马,路线也没有走大路,而是直接从几个荒郊野林里穿行。
张清胭看出她跟着急回家,心中更是有了不安的预感,趁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问秦氏,“母亲,家里也是发生麽事情?”
秦氏也没刻意瞒着她,“家里
倒是没什么事,只是上几日敬王从朝中来信,说要尽快将你接回江南,这路途遥远,恐生变故,特意嘱咐我们路上不要耽搁一定要快马加鞭。”
张清胭听了不禁一阵脸红,她就奇怪为何父亲突然让秦氏来长安接她回家,原来是萧丛往家里去了信,这下爹爹肯定是知道了他跟萧丛之间的关系吧。
想到这张清胭就觉得脸颊一热,手脚都开始无处安放,在船头来来回回走了一会儿,就坐回船舱里了。好在秦氏也没有多嘴多舌的追问什么,不然张清胭真的要羞愧到无地自容了。
以前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没有媒妁之言还私下里私定终身的男男女女,总感觉有伤风化,可没想到来江南走了一遭,她就变成自己从前所不齿的人,想来真是世事难料。
这一路大家都没什么休息的时间,除了短暂的吃饭之外,连睡觉都是分两拨轮流赶马车的,好在这一路来来回回也没见什么可疑的人影,总算是七天后顺利的到达了江南的家。
到家那天,见到许久未见的父亲,感觉他好像苍老了许多,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庞也在岁月的侵蚀下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看到张清胭回家,张寅激动的先些当场落下泪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张清胭抱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臂,两人都是泪眼汪汪。
秦氏在一边安慰着:“好了,好不容易回来都该开开心心的,哭什么,胭儿终于回家了,应该好好招待一番!”
张寅抹着眼泪连连点头,“对对,胭儿想吃什么都吩咐下去,今晚吃个够!”
自己的发妻走的早,那年胭儿才刚笄礼不久,如今回来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想到之前敬王来的信,张寅心中更是
一阵五味杂陈,他还不想自己的小丫头这么早就嫁作人妇了。
虽说敬王也是天子之家,家世显赫,可到底是一入宫门深似海,若是将来他再娶几个侧妃小妾,那他的胭儿可就有苦日子受了。
不过看见女儿回来总归还是高兴的,收敛情绪,就带着她去正厅休息了,家里还是那几个熟悉的婆子丫鬟伺候着,倒是又填了几个新鲜面孔,一些十几岁的小孩子,眼巴巴的在门槛外看着张清胭不敢凑到跟前。
这几年屋子也还是老样子,只是后面漏雨的几处厢房重新维修了一番,看着那处的瓦片与其他别处的不同了。
江南这边要比长安多雨,屋子里的湿气重,被褥若是长久不拿去外面晾晒很容易就发霉了。所以后院准备了好大一块晾晒被褥衣服的空地儿。
张清胭站在远处看着一道道花花绿绿的布料随风飘扬,看着眼花缭乱,倒也算是一番别致的景色。只是看着看着张清胭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右边有一处的被子被拉到了地上,
周围也没什么仆人,张清胭只好自己走过去看,就看那被子还在微微颤抖,她一下就有了猜测,这被子
就在她伸出手捏住被角刚要掀开的时候,被子忽然伸出一只沾满血迹的手将她的手腕抓住了。被子
“你说谁!”张清胭挣扎了两下,却没有挣脱开对方的束缚,没想到这个人受伤这么厉害,竟然反应力还这么敏锐力气还这么大。
见对方半天不说话,张清胭只好妥协道:“你先放开我,我保证不伤害你行不行?”
缓缓的,那只手才一点点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