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兰被这满地是碎片吓得一愣,抓着裙摆的手指更是抖得厉害。张清胭在上
面看着,这丫头的眼睫抖得飞快。当下心里就笃定了之前的猜测,若是没做亏心事,何以这般害怕?
张清胭居高临下,冷哼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小玲是怎么死的,你
是当真不知?”
一听见小玲二字,蝶兰神色愈加慌张,但还是死鸭子嘴硬,楞是一口咬定小
玲的死与她无关。抖着手捂住了嘴,一脸泫然欲泣,“蝶兰不知到底做错了什么,还请三小姐明示。奴婢天生卑贱,若是犯了什么错任由小姐责罚,只是这人命关天,还请小姐不要再吓女婢了!”
蝶兰跪在地上,就开始朝着她磕头,被周围看着还以为是张清胭怎么虐待她似的。这丫头看着年岁不大,不过这戏演的倒是快赶上许氏了。
张清胭冷笑起来:“你是当真不知?好吧,就算小玲的死与你无关。可是之前丢在祖母火盆里的药渣可我可找郎中问出来的,那是蛇汁草,闻起来无色无味,可是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就能要了人命,而且还会发热,症状与风寒无异。与祖母如今的症状极为相似,昨日在屋子里守着的就你和小玲,如今小玲已死,不是你还有谁!”
说着也不等蝶兰再再辩解什么,就要下人将蝶兰拖到官府去问罪。
这回蝶兰是真害怕了,眼珠子骨碌一转,突然一概刚才害怕的表情站了起来,对这坐在上天的张清胭大喊:“别以为你是表小姐就了不起了!我不怕你!我也是宁国公府的小姐,论地位你还不及我呢!”
此言一出,周围人也是惊呆了,一个不满十五岁的丫鬟竟然就敢众目睽睽之下口出狂言,丝毫
不把规矩放在眼里,还说自己是什么宁国公府的小姐?这蝶兰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满口说疯话了吧?
相比与其他人的震惊,张清胭只是觉得十分好笑,这丫鬟刚才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听说要送官府就立刻变脸耍起威风来,还口出狂言说自己的宁国公府的小姐?
那宁国公府乃是与护国公府在长安起名的名门望族,如今护国公府开始走向没落,想要转舵投靠宁国公府的门生比比皆是,蝶兰居然还妄想自己是宁国公府的小姐。莫不是真嫉妒这些当小姐的嫉妒疯了吧?
“宁国公小姐,你怎么不说自己当朝公主啊?”张清胭抿了口茶,笑得不以为意。
那蝶兰觉得自己遭到了轻视,当即大喊大叫起来,指着张清胭就是满口的污言秽语,听着就不堪入耳。
那副趾高气昂飞扬跋扈的态度,哪里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简直就是乡野村妇。丝毫不懂礼义廉耻,行为举止不见端庄之态。
周围看着的几个婆子赶紧三三两两的扑上去把蝶兰按在地上,要打她的嘴巴。感受到身上的疼痛,蝶兰更是挣扎的厉害,拼命嘶喊:“我就是宁国公的小姐,杨非善是我亲爹,你们若是敢对我不敬,我叫我爹杀了你们!”
“等等!”张清胭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突然摆了摆手叫这些婆子将蝶兰放开,叫这些人该出去的都出去,只留了霞光跟几个嘴巴比较严的婆子在周围看着,以防蝶兰再做什么手脚。
蝶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哼一声抖了抖裙摆上沾染的灰尘,“现在知道怕了?”
张清胭只是看着蝶兰的模样,并未做出回答。一个十四岁就被买进府里的丫鬟,竟然还能叫出杨非善的名字,
就足以说明这丫头并非信口雌黄,只是这模样瞧着也没看出哪点跟宁国公府里的那几位小姐像,大致也就是比普通丫鬟清秀一些,其他的还真没看出来。
蝶兰见张清胭盯着自己半天都默不作声,还以为她听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害怕了,心里霎时就有了底,自顾自的搬了个板凳坐下。
“放心吧,只要你别把这件事声张出去,我就不会拿你怎么样,反正我现在你们府里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要是嘴巴够严,脑袋在脖子上自然放的久。”
张清胭听着她的威胁只想笑,身后的霞光则是一脸鄙夷,恨不得直接把这个厚脸皮的丫鬟扒光了扔到大街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一副奴才样儿还敢妄想当什么千金小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而且哪有当卧底的还在对方面前自报身份?居然连未来的王妃也敢威胁,若是被主子知道了,非得把这没脑子的丫鬟千刀万剐了才好。
张清胭顺着蝶兰的话继续问:“这么说你是杨大人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