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为止,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甚至比预想的还要早地商议出了结果,两人还闲谈了许久,才等来萧丛派来取商议结果的暗卫冬竹。
冬竹在萧丛身边做事之后,何致弘和白景睿还是见过几次的,也算面熟,知道他明面上是萧丛的侍卫,实则有暗卫之能,只是这次,冬竹看向何致弘的神情有些怪异。
何致弘很快就知道了冬竹为何这样看着他,因为冬竹在收下商议结果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他。
白景睿只愣了一下,突然就笑出声来,何致弘本来还有一瞬迷茫,他与萧丛并没有萧丛与白景睿那般熟稔,突然拿了一封明显并不打算让他在白景睿屋中拆封的信,再加上白景睿那突兀的笑,何致弘心下闪过一丝了然的同时,面上也带出了几分苦笑之意:“敬王殿下……莫不是要托我将此信交予张小姐吧。”
一句询问的话,却是十分笃定的语气。
冬竹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又觉氛围实在太过尴尬,与二人打过招呼就
退出了书房,又从小白府后门偷偷离开了,徒留下何致弘对着那封信头疼不已。
白景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非得在这时候还来戳何致弘的痛处:“还记得先前在敬王府时来送信的那只鸿雁么?据说那是早先敬王殿下赠予张小姐的,只是后来二人的书信越来越厚,不便塞进那小小的竹筒里送来,最后就让敬王殿下送去保护张小姐的暗卫来替他二人送信,以至于那鸿雁久久无事可做,养成那般圆润的样子。你眼下啊,就与那只鸿雁和那个暗卫是一般的功用,就是替敬王殿下给张小姐做一回信差了。”说罢,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何致弘见他笑得这么开心,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道:“看来妻姐有孕倒是让你近些日子过得挺快活的,既如此,想来阿雪这许多时日未曾见过她家大姐了,也是时候该让阿雪来府上叨扰一二了。”
别人不知道,白景睿可是知道的,何致弘看着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实际上最是城府深沉,上一次他说这话时他还无所畏惧,只觉得何致弘这般好性子的人,还能真去让他媳妇来告自己的黑状不成?谁知道隔天周芙雪还真就来了,后来的一整天里,周芙清都不肯搭理他,那天晚上白景睿是睡在书房里的。
周芙清简直是白景睿的死穴,不服不行,白景睿立刻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那什么,既然正事办妥了,你且先回去吧,早些完成了敬王殿下的托付,你也好多陪陪你家媳妇。”言外之意,无非是让他别把周芙雪往小白府里送,省得他又吃周芙清一天的白眼丸子。
白景睿知道收敛了,何致弘也不与他多计较,打过招呼就离开了小白府。
送信一事么,说
简单不过是递封信的事,要说难吧,却是不太好把握送信的时机。周芙雪似乎对萧丛与张清胭之事是知晓的,让她帮忙送信倒是无妨,只是若让人把周芙雪的丫鬟叫出来拿信再回去,未免太过扎眼,张清胭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外男送来的信……
何致弘可不敢当着他岳母的面送这封信。
当然了,后来知道玉氏其实也无意间知晓了此事的何致弘也郁闷了一阵,害他平白为这差事苦恼了这许久。
不过还不知晓此事的何致弘只得亲自进屋去与玉氏等人打招呼了。
先头不知她们在商议些什么,何致弘进去时,那边已经差不多谈好了,周芙雪让他再等一等她,那头收拾好了之后,才与收起一册账簿的张清胭一道走出了荣安堂。
自从周瑞昕过继到大房名下又随着玉氏赶赴边关之后,大房与二房之间的信件往来就频繁了许多,更多的是赵氏做些衣物,玉氏与她说一下周瑞昕的变化云云,后来为了周芙玉的婚事,赵氏也特地去信询问过玉氏的意见。
赵氏出自小门小户,而玉家却是与镇国公府这等人家门槛相当,赵氏还是很信任玉氏的眼光的,也生怕自己看走了眼,害得周芙玉过得不好。她倒也是个实心眼的,不求周芙玉嫁到哪个高门大户,只求他们夫妻小两口的过得好。
正是因为赵氏挺早就问过玉氏的意见,因此周芙玉的婚事倒是不愁的,只消晚些时候将玉氏早就看好的几户人家去问过赵氏便是,犯愁的却是周芙仙的婚事。
玉氏本来以为许氏定是要自己为周芙仙做盘算的,因此并没有替周芙仙相看过,给赵氏的那些多是实心眼的将士,家底并不丰厚,想来许氏是定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