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冬竹托着白霄进了书房时,萧丛不知为何突然拉下了脸,在见到信筒里的纸条与自己毫无关联,脸色可谓是阴郁,十分不满地盯着何致弘,好似想在他脸上盯穿一个洞似的。
何致弘仍是那副谪仙似的气质,虽然不知道萧丛看的那封信写的是什么,单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并不是什
么要紧事,面上挂着一幅云淡风轻的神情笑着问他:“敬王殿下如何这样看我?这神情倒好似我家夫人当着她养的那只狸奴的面吃了一整条鱼却不分它一口的样子。殿下,在下可没吃您的鱼啊。”
“没吃,但也差不离。”萧丛瞪他,“小姑娘写信过来居然是为了操心你们夫妻俩的房内事,平日里她有事求本王还知道连带送些小点来,这次倒是送都不送,打发了这不知道养肥了多久的鸿雁来送信,只为了让本王当个传话筒,这像话嘛!”
一旁正在书案上埋头苦干替萧丛分析资料的白景睿失笑出声,嗤他:“像话。敬王殿下,您也有今天啊?”
萧丛拿书丢他:“可去你的吧!”
白景睿抬手扫开就要砸向他的书,任由那书掉到地上去,又俯首接着在纸上涂涂改改地做批注,一边分神问他:“说说吧,你家小姑娘找你什么事。”
萧丛拿着条子的手躲开了何致弘伸手要拿的动作,只肯念给他听:“小姑娘说,三房那个嫡女确实对你有意思,让你防备着三房夫人对你动手,具体的你自个儿去问你家媳妇儿,她说没与你媳妇儿说过她来送信这事儿,你打探的时候小心叫她知道了。”
“是,那敬王殿下且替在下谢过张小姐。”白景睿与萧丛相熟,何致弘却并非如此,也是当年他与白景睿交情不错,如今才有机会与他这般轻松地共处,只是该有的礼数何致弘还是从不落下的,但还是开口打趣了他一句,“就是我看过了这条子,也定不会将这条子留下的,敬王殿下何苦这般防备着我。”
萧丛神情一僵,转而又理不直气也壮:“就算我家小姑娘信上说的与我无关,我也不乐意叫你
们看着她写的字!”说着,将信纸小心叠好收了起来,再去白景睿身边捡那本被他扫落在地的书籍。
白景睿没太注意他的动作,头也不抬就刺他:“省省吧,没人有兴趣看张小姐的字,咱都是有家室的人,也就你小心翼翼当块宝似的。”
萧丛抬脚就做出一副要踹他的样子:“就你话多,事儿做完没就在那叨叨个没完!”
白景睿往边上跳了一下,带着几分威胁地挑衅他:“原来敬王殿下是这等求人办事还这样蛮不讲理之人,小心我转脸就把这纸给糊了,您另请高明去!”
萧丛急眼,就要扑上去护住那张纸,嘴上仍旧不饶人:“你敢糊,我就敢往小姑娘那里告你一状,小姑娘可是跟你岳母关系好得很的!”
白景睿立马认怂:“敬王殿下大人有大量,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这就接着做事去!”
何致弘笑着袖手旁观二人打闹,直到二人闹完终于消停下来了,白景睿继续埋头苦干,萧丛也寻了个地方铺上文房四宝开始回信,何致弘偏头看向窗外,笑却是不达眼底。
早晨因为周芙仙那一闹,张清胭甚至没来得及与玉氏去处理家务事,后面也因为周芙雪的围脖确实看着热得磨人,就拉着她去借了一条丝帕与她,让她不至于一整天都生生围着那条看着就让人冒汗的围脖。
所以午休后张清胭再次回到荣安堂去寻玉氏一道处理家务时,玉氏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让人赶紧去备些下午茶点来。
此时的玉氏额间系了一条抹额,再加上她不时揉着额角的动作,想来也是被许氏和周芙仙此举给气得头疼,早上又忧心着周芙雪的感受,是以到下午歇好了要去处理这些庶务时,竟也颇感头疼和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