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竹低头抱拳:“张小姐未来若是进了王府,就是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张小姐关心敬王殿下之心与小的一般,因此小的斗胆替张小姐说两句心里话。”
这嘴甜的。
萧丛摇了摇头:“去准备膳食吧。”
冬竹当然乐见其成,响亮地应了声是,接过萧丛手里的笼屉,唤人去准备摆膳,又
拎着那笼屉往饭堂去,等那头收拾好了才到书房去,把又折回去处理手头公务的萧丛叫去用膳。
萧丛心情大好,今天又在小白府和张清胭说了关于未来的事,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胃口也好了许多,于是在用张清胭给他准备的有助消食作用的小点时又不由感叹她的远见。
最让他惊讶的或许是在他又回到书房要把剩余的事情安排好时,在书房门口遇见了刚被霞光从背上放下来的张清胭。
好嘛,人赃并获。
“说说吧,”张清胭抄着手,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拦在书房门口不让他进去,“为什么不吃饭不睡觉?”
“咱先进去吧,日头都下去了,外头又这么冷……”萧丛伸手要带着她进去,却被她极快地伸手打开了,又把手缩回去抄在胸前,一副不给解释就不走的样子,只得上前揽着她一道往里走,嘴里还安抚着她,“乖,先进去了。
像哄孩子似的。
张清胭白了他一眼,但外头确实很冷,也没太抗拒,就窝在他温热的怀里跟着他进了书房,霞光则站在门口替二人守着。
“前辈。”冬竹上前抱拳打了声招呼。
霞光瞥了他一眼,明显对他有印象:“报恩仔?不错嘛,都能贴身侍奉敬王殿下了。”在她到张清胭那里做事前也是见过他的。
冬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不再多言跟着一块守在书房外。
里头张清胭甫一进去,就把萧丛揽着她的手拨开,一时离了他温热的怀里只觉寒风都要往衣领子里钻,却还是很有骨气地接着抄着手冷冷地看着他,就等着他给个合理的解释。
萧丛自然看见她一走开就幅度几小地打了个寒颤,但一转身又故作无事发生,一时间有些好笑,又
知道她此时正憋着气呢,把笑意压了下去,有些无奈地简单与她说了一下这两天的事。
当然了,他并不打算让张清胭知道皇帝对他有了防备和戒心,这些事本来在他父亲还在世时就不断叮嘱过他,只是因为母亲对她皇兄的信任,萧丛记在心里却也不曾在意,加上他的父母是在一次皇帝遇到刺杀时救驾不幸双亡,他几乎是皇帝的特别关照下在京城里长大,一直顺风顺水的他只把小心被防备订在计划里,却不曾相信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直到他亲耳听到皇帝对他的态度为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本来就是在计划之中的事,这事虽说他有准备的,但乍一听起来还是怪吓人的,即便小姑娘愿意相信他,也架不住天天替他忧心,皇帝毕竟是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存在,让她跟着一起忧心实在不是什么好事,索性就只说是有棘手的事,近些日子的胃口和休息才差了些。
只是他没想到,话是这么说了,本该很相信他的张清胭却拧着眉,一脸冷冰冰的神情又变得有些担忧,上前两步凑到他耳边,低声询问道:“是不是皇帝陛下或者太子殿下疑心于你?不然你白天缘何要问我那个问题?”
就是指那个“如果一无所有”的问题。
萧丛有些懊恼,为什么不掩饰得好一些,要是让她知道了,又怕她自己那头一团糟呢,还要分心来担忧他这里。
张清胭也知道他的懊恼是为什么,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女孩子的手纤细而又柔软地包裹住他的,显得那样小巧:“你不肯说,我倒是能猜到你应该是有计划的,因为下午你问的时候,眼里并没有彷徨和不安,只是看上去像迷路了一样,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