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突然?”当着长辈们的面时不敢明着询问,在张清胭挽着周芙雪离开荣安堂时,仍有些不敢相信。
“突然吗?”周芙雪反问,对着张清胭时一脸和缓的神情,眼神盯着虚无时却显得有些吓人,张清胭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焚烧着的怒火,“在她胆敢对父亲下毒手时,就不该觉得此举突然了。”
事情还要从玉氏和张清胭回到镇国公府后,得知周芙雪夫妻正在长禧堂里央着小住几月,二人赶到长禧堂时说起。
张清胭到了长禧堂与老太太见礼后,十分自然地上前摸了摸她手边的茶盏,偏头看了易嬷嬷一眼,易嬷嬷与她相处了这么一阵子也多少能明白她的举动,立马唤了小丫鬟上前去把凉了的茶盏换下去。
老太太拍着张清胭的手直乐呵,笑着道:“还是我们囡囡知道体贴我这个老婆子。”
张清胭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面向着老太太,说着一番讨老太太开心的话,将身后眼神不善的周芙雪挡了起来。
何致弘也是个人精,看到张清胭这一连串有些突兀的举动,顺势坐回椅子上的同时瞥了一眼周芙雪,发现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伸手握住了她的纤手,在她有些茫然地看向自己是朝她温和地笑了笑,眼底却闪过几分担忧的神情,朝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周芙雪并不擅长应付人情世故,却是十分聪慧之人,抬眼看到了张清胭的举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自然而又言笑晏晏地加入了老太太和张清胭的谈话之中。
张清胭也知道周芙雪此时状态不佳,怕待久了可能要让老太太发现她的不对劲,正要开口替他们寻个借口回去歇息,那头闻着
腥味就追过来了。
来的人正是才解禁不多时的许氏,手里还牵着跟着出了禁闭的周芙仙。
许氏自然是没那个本事把还在气头上的老太太哄得放出周芙仙,但周霖却是可以的,到底是唯一亲生的孩子,许氏巴巴的求到周霖面前,让他去与老太太说说好话,把周芙仙给放出来,就是让她不往许世兰生的那庶长子身边去就是了,否则若是她人在禁闭之中,这话传出去了还怎么给她寻个好亲事?
周霖那会正准备要去小妾屋里,一想到那小妾的柔情密意,哪里还有心思与许氏闲扯,挥袖就要把她甩开,许氏却紧抓着他的袖口不放,嚷着若是他不肯答应下来,必要把那贱妾给发卖出去,让他再也见不到那些个小妾。
那小妾是极懂得讨好周霖的心思,但无奈所有妾侍的卖身契都在一房主母手中,只要主母不乐意了,将人发卖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周霖只得咬牙切齿地应了下来。
要替她寻门好的亲事又何须解了禁闭,在屋里好好待嫁不也是应当的?只怕将人放出来才是能由得她去兴风作浪罢了。
虽说周芙雪到镇国公府小住是她自王家生辰宴上得知真相后就决定父母一回来就过来的,却也不曾与除了何致弘之外的人说过此事,甚至到听闻镇国公一家子回来的消息那天,何致弘才临时起意说不放心周芙雪自己回来与那等蛇蝎心肠之人斗法,也收拾了他的行装,只等着岳父岳母休整一晚上后,次日再上门叨扰。
知道周芙雪聪颖是一回事,不放心她又是另一回事,因此周芙雪也默认了他的随行,甚至心下颇感甜蜜。
而这样的甜蜜在周芙仙行礼时都时不时朝他看去的眼
神里变成了十二万分的后悔。
她是听说过镇国公府三不五时传出不三不四的流言的,主角似乎永远与张清胭有关,不是张清胭与周瑞年有染,就是张清胭似乎与许世言私相授受,但最后又是谣言反转,周瑞年其实是看上了许世兰,只是想两头都占好,而许世言又传出其实是与周芙灵有些什么,转脸就把周芙灵给娶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