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倒是曾经生出过向张清胭这个与镇国公府牵连没那么深的表妹询问的心思,但当时还没收到过玉氏给她们报平安的信前,一个是不确定这个表妹是否知晓此事,另一个也是不确定若是她知晓此事,是否陷入其中,又在此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这是周芙清不敢赌的,若是不知道的话,周芙雪到底还能保持冷静,但若是这个表妹是个会来事的,就怕写些煽动性极强的话来挑拨她姐妹二人与镇国公府的关系。
好在后来玉氏报了平安后与她多少说了张清胭的事,让她姐妹二人若有机会可多加照拂。
玉氏的那句“若有机会”让周芙清一头雾水,但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周芙清便试探性地往镇国公府里去了封信,是送给张清胭的,内容是十分笼统的话,只说是玉氏那头来信报
了平安,还提及了与张清胭这个外甥女相处甚欢,眼下身处边关难免会念叨,让她闲暇无事时可到她府上坐坐。
这封信却如石沉大海,丢进水里连个水花都没打出来,就像镇国公府从没人收到过这封信一般,同时也让周芙清实在不能理解。
只是普通的问候,玉氏也说张清胭常到她屋中造访,两人关系好也是事实,但就连这样的家书都要拦下,若是张清胭真如玉氏所说的那般心性,又怎么可能收到了信却不回?或是根本就收不到信?那母亲呢?她前往边关与父亲相会,是否因为察觉了她在镇国公府甚至连一封家书都无法送出?
与周芙雪商议了此事,周芙雪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个客居的表小姐,若是有人向她抛出橄榄枝,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又是交好的大伯母特地嘱咐了女儿的,这层关系自然是结交上的于她更为有利,既然没有回信,更大的可能是被拦下了。
得出了这一结论,反倒让姐妹二人对镇国公府如今的形势心惊又心寒,想到再过不久,手帕交王语婧的小妹就要过生辰了,玉氏也提过她与张清胭交好,这才赶忙去信联系了王语婧,让她带她们姐妹二人去参加那生辰宴,好叫张清胭知道还有这么层关系能走,而王语婧也是因此多少知道了此事的内幕。
张清胭听了她们的讲述,也陷入沉默之中。
她确实不曾收过她们姐妹的来信,想来老太太不至于在其中横插一脚,表姐妹之间和睦又有什么值得拦下的,唯一可能拦下这些信件的想来也只有许氏了,她视如眼中钉肉中刺,最早只当她不知母亲的死因,拿她当株摇钱树般哄着骗着,后来她的诡
计被张清胭一次次识破并反击后,两人的仇是越结越深,到最后甚至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在这样的情况下,许氏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张清胭又得了外力的协助,尤其是被她暗害过的周霄的子女,若是真让她们勾连到一块去,这种让她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是必不可能听之任之的,自然要想方设法让她们断了联系。
不过此次她们三人能这样顺利地一同赴宴,也是因为原先赵氏失利后被许氏顺势薅下的管家权力在她又一次触及老太太底线后被罚了禁足,顺势将公中收了回来不说,还让张清胭也跟着学掌家之道,反倒是让她较为轻松地就能如期赴约。
若是许氏仍在掌家,左右也是张清胭麻烦些了,同老太太说要参加王语嫣的生辰宴,只问说王语嫣说要邀她去却仍没有收到消息,费点周折而已,还是能出得来的,毕竟是她在京城仅有的手帕交,哪怕不知道周芙清她们姐妹正等着她,生辰这样的喜事到底是要来贺一贺的。
但好在三人到底是能联系上了,既然知道玉氏与这两位表姐交代过,她自有办法绕过许氏将信递出去。暗一虽说是暗卫,但也是外男,不合适就这么去送信,怕惊扰了两位表姐,因此还是适合让雾霭或霞光这两个对京城还算了解的女性暗卫去。
三人在商量着如何联系时,前院也正热闹着。
“岳父。”周瑞祥刚到前门,就有在外迎宾的管家眼尖看见了,认出是二小姐的姑爷,赶忙迎上去,让人替他将马牵进马厩,自己则带着周瑞祥往里迎,见到王廷院后,周瑞祥恭恭敬敬地向王廷院拱手行礼,乐得王廷院拍着他的肩膀直呼好,领着他往里头走去。